第十五章   大哥的来意

    1

    闫海平接到了丫丫的班主任的电话， “你好，请问是闫小丫的家长吗？”

    “是啊，我是她爸爸。”

    “哦，我是她的班主任老师，你可能还不认识我，我姓王。”

    “哦，王老师，你好，你好，一直我都是不太称职的。我想我是应该道歉的，我对孩子一直不是很细心。”

    “嗯，我是想告诉你有一件事情， 小丫今天在课堂上睡着了。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哦！”闫海平很惊讶。

    “小丫这孩子平时还是比较自觉的，而且这段时间总是上课开小差。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的跟她沟通一下，她的成绩不错，是个苗子。实话说，现在学生们正值青春期，思想偏离轨道也是常有的事情， 需要家长的配合帮助他们回到课堂上来。”

    “行行，谢谢班主任老师了。”    

    闫海平挂掉了电话，心情有些不爽，然后跟梅丽发了个短信，大概说了说事情的原委，然后大家说好了晚上都回家。

    2

    “怎么了？ 我一回来就黑着个脸。”梅丽问。

    闫海平不回答这个问题直接说：“我问你， 那周，周末我们一人带一天的那周， 你带丫丫到哪里去了？”

    “我，带出去玩去了。”

    “哪里玩？”

    “你什么意思，审问犯人啊！”

    “你回答就是了。”

    “去吃自助餐去了。”

    “就你们两个人还是和别的什么人？”

    梅丽爱理不理的，没有回答。

    “怎么了， 不说话了。你做事情能不能要点脸啊！”

    这句话一说出，就看见梅丽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我怎么就不要脸了，你倒是说说，你还真是长本事了， 现在开始数落我了，  最近数落我的次数是越来越多，怎么着，你还真以为我是病猫。”

    “我哪里敢啊，梅护士长。”

    “到底怎么了嘛！”

    “怎么了，班主任来电话了。丫丫的成绩下降了，这倒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孩子长心事了，我听老师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说丫丫没有把精力放到学习上，好像是放在其它不该上心的事情上了。”

    “什么不该上心的事情？”

    “这我就不知道了，现在的孩子还能有什么事是不能上心的，大多都是沉溺游戏，贪玩，或者早恋什么的。”

    “你的意思是丫丫早恋了？”

    “没有，我只是个推测，女孩子能有什么事情分心呢？”

    梅丽沉思了一下说：“不可能，不可能。丫丫如果是早恋的话一定会变现出些什么。”

    “表现出些什么啊？”

    “比如说爱打扮啦，发呆之类的，女孩子都这样，但是她没有，那就是其它的事情了。”

    “那你倒是说说，那天你把丫丫带着干嘛去了？”

    “我能干嘛，我就直说吧，我们和范舟吃了一顿饭。”

    “然后呢？”

    “然后，没了。”

    “你们没有表现出什么让孩子看见吧？”

    “当然没有了。”

    “肯定有，只是你没有注意，被这孩子发觉了。”

    “哪里有了？吃顿饭怎么了？算了， 我不和你说了。”梅丽确实不知道这件事情该如何为自己辩解，她也记不得什么微小的细节被孩子发觉了。

    “你看看你，我们说什么来着， 你还遵守协议不呢？带着孩子见面，可以，但是你不能做的太出格。”

    “我做的怎么出格了？那天就吃了一顿饭，什么都没干。”

    “你们还想干嘛？把两孩子撂一边， 自己乐和去。”

    梅丽完全没有回话说了，她觉着闫海平今天是有备而来数落她的。一直以来，她就认为闫海平是嘴贫，但是从来没有胆像今天这样数落自己，真是太气人了！她想着想着，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好像就没有做对过事情，处处小心但处处吃力不讨好，她的泪水开始无声地顺着眼角流下几滴。

    这时候，门外面好像有人，这两人吵了半天才发现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人敲门了，但是他们一直没有听见，是太专注了。

    梅丽一动不动，闫海平只好去开门，开门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大哥来了。

    闫海平的大哥叫闫海风，他们兄弟姊妹四人，也正好顺了“风平浪静”这几个字，也算是做父母的的一个心愿，希望孩子能够一生风平浪静的，踏踏实实的。

    “哦，大哥啊，怎么不敲门呢？”闫海平问了也觉得这好像是多余的话。

    “我敲了，没人开。”闫海风一脸老实，他一直就是一个老实的人，而已还会继续老实下去，一个一生老实的人。

    “弟妹也在家呢！”闫海风进屋了后说了这么一句，其实他刚才才听到了两口子吵架的，怎么会不知道梅丽在不在家呢，这句话明显是个客套话。

    “哦！是大哥啊！”梅丽抽泣了一下，还是回应了一声。

    “是啊！我在门口，我，刚到。”这句话显得有些假，但是这老实人就只会说这种看起来很假的，又是真心宽慰人的话。

    “哦，大哥，进来吧，我去倒茶给你。”闫海平说。  

    “有事情吗？大哥好久都没有来过这里了。”梅丽也开始主动招呼。

    “嗨，我来过，不过家里没有人，我就只有改时间来。今天来了正好你们都在家。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

    “好，就应该这样，你们是兄弟，有什么不能直说的。”梅丽看起来很大方的样子。

    “还是妹子好！比我亲兄弟强。”

    闫海平倒是正懊悔自己刚才数落梅丽的话，或许有些重了，“怎么了？大哥，你有心事。”

    “是的，我想借点钱。”闫海风直说了。

    “什么钱？”梅丽不上心的问，她知道这事现在可跟她不沾边了，所以毫无顾忌。

    “我家那小子说他想买房，我们两口子都吓了一跳，但是想想也对，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孩子说付首期就行，这其中包括他自己有点，我们两口子有点，就还差点。我就想，你们是最容易的，我是说过日子，所以我就向你们借点钱。”

    “那你要借多少呢大哥？”闫海平问。

    “我想就借五万块。我们会尽快还给你们的，我们商量好了，最多两年就还给你们。”

    “这个好说……”，梅丽还没有等正在认真听的闫海平听完，就接着大哥闫海风的话说：“这个好说，大哥，这是小事，你不用这么着急。我们家海平呀，肯定是会帮你的，你就放宽心吧！还有，我们家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不用这么拘谨，有时间要常来常往的，海平工作忙，不常回家，你们要理解他。”梅丽说完，笑眯眯盯着闫海平，接着她就起身往外走，“我现在就去买点熟菜回来。”

    梅丽回头朝闫海平挤了挤眼，送了一个嫣然一笑。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扳回一局似的，立刻开心起来。

    她倒是笑咪咪的走了，留下闫海平不得不把她已经抛出去的话给接上。“嗯，大哥，跟兄弟有什么话直说，这是个小事，一点问题都没有。哦，水开了，我给你倒一杯茶去，我也喝，我们一起喝。那个梅丽买菜去了，我们待会儿一起吃饭。”

    闫海风面露高兴的说：“兄弟，你可真是有福气，像梅丽这种媳妇现在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你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急着买房，还不是为了家里的小子，你也是知道的就是以前在农村，没有房也是不好娶媳妇的。现在到了城里，还是一样的，我算是看明白了。我从小是在乡下长大的，但你一直是在城里生活的。你真的命好。”

    “不说这些了，大侄子干的还好吧？”闫海平岔开话题。

    “好，工作干的下来，现在是技术员了，就不在流水线上做了。他一直比较懂事，自己也比较省，工作这些年一直都很节省，所以自己还能出一些钱买房。”

    “哦，这就好。”

    “不过，当哥的想说说你。我听见你们好像是在吵架？”

    “嗯，是有意见分歧。”

    “我觉得梅丽这个弟媳真的不错，虽然我知道现在你的官大了，但是对自己家人说话也这么一套套的，真的让人听着不舒服，反正说不出的感觉。”

    “哦，是啊，我承认今天我说的话是有点过了，我以后注意，绝对会注意的。”

    “不是注意，是改正。”

    “哦，对，是改正，我一定改正。”

    “说实话，我们虽然是兄弟，我也知道我们不是一路人。”

    “大哥，你这是哪里的话。”

    “真话，但我不喜欢你打官腔，你以后也别给我打官腔。”

    “不会不会。”

    “你也别对弟媳打官腔。”

    “好，我改。梅丽好像在敲门，她可能买的东西多，我去给她开门。”

    3

    梅丽买了很多东西就回来了，各种菜摆了一桌子。在饭桌子上，闫海平和他哥哥喝着小酒，他忽然想到为什么不将梅丽一军。

    闫海平很认真的说：“大哥，我有个想法，小丽啊，大哥在买房呢！”

    “嗯，是啊，哥在买房啊，有什么问题吗？”梅丽重复一遍。

    “没有，我是听你提过，你有个朋友，是搞房地产开发的，不是吗？为什么不问问他开发的是什么楼盘，能不能给大哥要套房子，价格嘛，优惠点，就凭你和你朋友的交情，这是个容易的事情嘛！”

    梅丽的脸很快就拉下来了，不过她看着闫海平皮笑肉不笑的脸，却突然露出了狡猾的笑，“这简单！你还不知道吗？所谓的房地产朋友就是范舟啊，我跟他还没有你跟他熟呢！他的电话就是你给我的，我可难得见他一回的。你是不是把他的电话给搞丢了？那我这里有。”

    闫海平的脸色变得不可琢磨，他搞不懂自己踢过去的球眼前这个狡猾的女儿怎么就接招了呢，那她接下来要干嘛？

    梅丽拨通了范舟的电话，然后递给了海平，“我跟他还不如你跟他熟悉，他不是你的老同学吗？你跟他说还容易些，我跟给你们拨通了，你现在就跟他说。”梅丽把手机递给闫海平，看着闫海平的脸变得僵硬，梅丽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她冷笑着看着闫海平，而闫海平只有老老实实的听着电话，等着那边接通，“哦，不，我是闫海平，范总吗，你们现在新开发楼盘了没有啊？”“已经售完了呀，你可别跟我买关子啊，我们俩什么关系，给我一套不行吗？”“我要，我要，哦，那行。算我相信你一次了，不过，新楼盘一定给我留一套啊！”

    说完闫海平把手机递给梅丽，然后对哥哥说：“一开盘就抢完了，现在还没有拿到地呢！”

    然后他颇有深意的看着梅丽，同样笑的无比开心的样子。梅丽一看手机的通话记录上显示的只接通了三秒钟，就知道刚才闫海平不过是演了一出戏而已。真是只狐狸！在自己的哥哥面前也演戏。梅丽狠狠的瞪了闫海平一眼。

    4

    闫海风专门回了趟父母家，他是老大也是最老实的一个，面对着父母什么都说，看来他是憋了一肚子的话了。“二弟可真是咱们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现在更是不得了。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就不得了了，满嘴的官腔，他把弟妹给数落的一句话都不说。真是，我是实在听不下去了，才闯进去的。本来我是站在外面的，我是想敲门进去的，可是我听见了他们两口子吵架。”

    闫海平的父母停了很惊讶的问：“真的吵架了？”

    “是真的吵架了。我是不骗你们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人。”

    “他们真是的，怎么会吵架呢，他们吵架的时候谁比较厉害。”闫父明知故问。

    “刚才我不是说了吗，弟媳妇就没有吭过一声，就听见海平在那里教训人。要不我说我听不下去了才闯进去。你们说说，梅丽是多么好的人，怎么这样的人都被海平给挑出问题了呢，是不是也太什么了。”

    “太挑剔了吧！”闫父低沉地说，最后他想了想，自言自语的嘀咕：“什么时候叫海平回家来一趟吧！”

    “行，我给他打电话，不过你也不要说他说的太重了，毕竟他现在是有头有脸的人了，是领导。”闫母嘱咐。

    “领导怎么了？”闫父好像气不打一处来。

    “爸，你是不知道，现在的领导确实是需要面子的。”闫海静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学回来了，不咸不淡地说。

    “我偏要教训教训他呢！”闫父看来是杠上了。

    “算我没有说。”海风专门来告了海平一状，却想起来自己向海平借钱的事情了，他怕这个事情泡汤，所以才跟着转为劝说父亲，谁知父亲本来就是个牛脾气的人，本质是老实巴交的，海风觉得自己告的这一状好像有些不利于自己的时候或许已经迟了。

    不过他也不会因此后悔，事实就是看到的事，就是弟弟太盛气凌人，即使是他因此而不借钱给自己也没有关系，那就借别人的。

    5

    接到了电话的海平晚上跟小雪去了个电话说不回去了，自己回了父母家一趟。

    闫海平因为读书成绩不错一直生活在城里，但是记忆中很小父母就下岗了，下岗后父母就回农村务农了，大哥海风是跟着父母回去，而自己就借宿在学校接受教育。对此，海平的内心一直埋着一种愧疚，特别是对大哥和长期操劳的父母。

    吃饭的时候，父亲几口就把饭扒拉了。然后他放下了筷子，一副不吐不快的样子，他抹了抹嘴巴，说：“我是个粗人，其实你可以问问你妈，我们回乡下后做过很多事，跟人学过赤脚医生，还学做过衣服，这些对我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

    海风和母亲一对眼，就都知道父亲又要重提那段历史了。这本不是什么坏事，忆苦思甜嘛！但就像是嚼过的东西再嚼一样，总是不讨人喜欢的。

    闫父接着说：“一直以来，海平，其实爸爸是个明事理的人，书读的不多但是够用，最重要的是我脑子是清醒的，我从来没有觉得咱们欠谁的情。不是这个想法，但是有恩，是事实。所以我们得知道，虽然人家不图报，但是咱们也不能让人家失望。梅丽是个心气高的孩子，我看的出来，打你们结婚前我就看出来了，但是那是人家家里养的孩子，我没有办法过问，可是我能过问我自家的孩子吧，我能过问我的儿子吧！”

    闫海平听的有些糊涂了，“爸爸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吵架的事。”闫海平试探着说：“那是个小事情，真的，是个小事情，我没有对梅丽怎么着，真的，我们好着呢！”闫海平还是有些着急，不知道怎么来说服父亲。

    闫父则完全不管儿子在说些什么，接着就说：“我独独没有看出来的我的儿子，海平你还有满嘴官腔数落老婆的一天。”

    “不是的，哎呀，大哥你都说了我一些什么了？”闫海平有些怪大哥的多嘴。

    “那我问你，你大哥的眼可没有问题吧？那他看到的是不是事实？”闫父追问。

    “是事实，我们那天有点争议的事情，但是爸，这个事吧……”

    “等我先说完行不，闫主任。”

    “行，行，我知道我有错，爸爸你先说，你先别着急，你身体不好，不能生气，你慢慢说。”

    “我想当初梅家人的心是坦荡的。他们把你就像亲生儿子对待，还解决了你大哥的饭碗和你小妹的读书问题。虽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单位，但是这海风这孩子没有什么文化，其它的他也干不了。梅丽虽然心气高，但是为人坦荡，和他爸爸一样，能干，精明。我是琢磨连这样的人也被你训的说不出话来，你的官架子也太大了吧，也是该反省一下了。”

    “不是，爸爸， 不是的，我……”

    “你们的事我不多过问，我只送珍惜二字，希望你珍惜这个家，想想你的仕途为什么那么顺当，吃饭，我不说了，你们也别说了。”

    闫父的气总算是出完了，闫海平觉得就算是被数落了也值得，最担心的就是事情有一天会远比这更糟糕。

    回去的路上， 海平思前想后，总觉得现在的局面就是有点乱， 完全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顺利。最担心的是有一天，如果双方的父母都知道了，会怎么样，该怎么办，会不会像天塌下来那么惊天动地。或许当初本不该那么仓促，但是这个事情是没有后悔的余地的，小雪和范舟都是早存在的，也有存在的理由。自己还要面对小雪，正如梅丽需要面对泛舟一样，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就怪自己不应该数落梅丽，那么自己也已经把丫丫带到了小雪的面前……闫海平索性不想了，再这么乱想下去自己会疯掉的。

    6

    晚上，在温暖的被窝，小雪感觉到了海平的心事。

    “你怎么了，工作不顺心吗？”

    “不是。”

    “那是怎么了？”躺在床上的闫海平的背是背过去的，他正一动不动的冥想着什么，小雪就在背后轻轻的温柔地问。

    “我在想一些事情呢！”

    “想什么事情呢？”

    “我在想，我想和你保持一种距离的感觉。”

    “什么距离？”

    “比如说什么零距离啦，负距离啊，等等，或者还有一会儿零距离一会儿负距离了。”

    “哈哈，你太黄了，你干脆改姓黄算了，竟然姓什么闫，一点都不严肃。”

    “不，我有时候是很严肃的。”闫海平从被窝摸出小雪的手，在自己的嘴巴上亲了一下，然后又在自己的浅短的胡须上扎来扎去的，舍不得拿开的样子，贴在自己的脸上，然后闭上了眼睛，好像在感受这份温柔和细腻。

    “你今天怎么了？”小雪温柔的问。

    闫海平把头扎进被窝，就埋在小雪微微起伏的胸口上，“我今天回了一趟家，让我感觉很压抑。”

    “怎么了？”

    “我爸爸跟我说就是当初梅家对我家是有恩的。”

    “我知道啊！这又怎么样呢？”

    “不知道，他们那一辈人的思想是很固执的，像这种恩情他们的理解是需要用一生来还的，与其这样，那当初还不如不要。”

    “你提到了我吗？”

    “没有。”

    “那他们还是不知道我的存在。”

    “不知道，他们以为我和梅丽只是吵架了。”

    “如果他们有一天知道了我的存在会不会骂死我。”

    “当然不会，即使是知道了，也会认为是我的错，这点我们家人是很明事理的。你放心吧，我永远都是你的大树，为你遮风避雨，没有灾害能够落到你的头上。”

    “可是我怕我的存在会让他们和你的关系……”

    “嗨，什么关系，父母亲情是永远无法割断的，即使是个离了婚的儿子他们也不会不要的。”

    “那我呢？”

    “你也是我永远的爱人，怎么还哭了呢？”

    “我不知道，我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我好像能够感觉到你的难过。我可是把我和这一生的幸福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嗯，我不会辜负你的，虽然我也感到担子更重了，但是我既然做出了离婚的选择，就做好了再婚的打算。抱紧我，你永远都不要松开。”

    “不松开，我爱你！”小雪动情的说。

    “我也是。”小雪将自己的唇热烈的印在了海平的唇上，两颗心尽情的缠绵在一起，两人尽情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