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鳴起汲水 日落猶負薪

    吃完晚飯，天氣晴好，就會出去走一圈。有事耽擱晚了，或者天氣不好，就不出去了。

    忙到八點才吃完晚飯。車位被外來車輛停掉了，瞅準它離開時，第一時間把車子挪了進來。後座上搬回我的美國鄉村鴨。一個大塊頭的家伙。先生問︰“這什麼？陽台已經放不下任何東西了。”

    心虛地應著︰鴨子。搶先奪過抱著回家。他緊跟後面，重新接了過去。

    他抱著鴨子爬上四樓，竟氣喘吁吁。鴨子明早再安置，這會兒還有其它事。

    我坐到餐桌上，放倒所有的筆。讓他把那個拍照用的大燈移了過來。我的眼楮，還好使。看筆尖，一支支看過去。他拿了個放大鏡，一支支照，然後在墨汁瓶上，滴了兩滴黑墨水，我看過的筆，他拿著一支支蘸墨試寫。邊講解︰這支有點刮紙。我答，那給它寫順滑了呀。他應著︰可是，不刮紙了，它的筆鋒就沒有了。那怎麼辦呀？他應︰世事兩難全呀，你把它打磨順滑了，它怎麼能八面出鋒呢？

    又是一課了。

    奶奶在自己的房間里睡了。中途醒來，嘀咕著︰“這麼晚了，還在忙。”

    雞鳴起汲水，日落猶負薪。說的是古人的生存模式。一大早起來，先要提水，把水缸灌滿水。太陽落山了，得背一挑子柴火回來，來日才能吃飽一日三餐。

    任時光怎麼改變，人活著一天，就要勞作一天。只是汲水負薪的活兒，變了個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