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土豪首領低智商

    眼高伙計瞎賣弄

    1

    小菜根偷偷的解開桌子上袋子的繩子，往里面拿眼楮瞄。

    小菜根︰哇！原來是一袋金子啊！大全等一下。

    2

    誠大全才走到樓梯，听見小菜根招呼，停下了腳步，又走了下來。

    誠大全︰又有什麼事呀！

    小菜根給誠大全使了一個眼色，把他拉到一邊。

    小菜根︰這個客人可不是像秀娘說的那麼寒酸。這個袋子里不是一袋銀子，而是一袋金子。

    誠大全︰哇，出手這麼大方？

    小菜根︰那我上去通知秀娘算了，讓她親自下來接待。你現在去換一壺酒，我們馬上就下來，你一定要把這個客人穩住，這可是條大魚哦！

    誠大全︰好，你也知道是條大魚！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大魚跑的。

    3

    掌櫃的知道客人很有錢很高興。

    小菜根︰掌櫃的在嗎？

    秀娘︰不要吵我，我在睡覺。

    小菜根︰睡什麼覺啊，就剛才那客人，他不是拿出了一小袋子錢嘛！

    秀娘︰嗯！

    小菜根︰那不是一筆小的錢。

    秀娘︰那一小袋是什麼呀？

    小菜根︰是一小袋黃金。

    秀娘從被窩鑽出來，“ 什麼？這麼有錢？”

    小菜根︰是啊！是啊！

    秀娘︰嗯，好吧，明白了？也就是說這是一條對大魚，

    她起身穿衣，“所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大概就是指這種。”

    小菜根︰所以剛才人家已經拿出了一小袋子，你轉身就走，這樣太不好了，這樣子顯得對人家特別不尊重，︰特別是這種富人，我們應該有更高的一個服務態度和水平。

    秀娘︰不用你說，我也知道，那你今天做的有那麼一點眼力勁兒。走，我們下去。

    小菜根︰嗯，我叫誠大全先穩住他！

    4

    誠大全︰客官，給您換一壺好茶，您稍等一下。

    5

    進來一人，穿著整齊的衣服，頭上淺色巾幘。

    隨從︰我可找到您了，首領，您跑哪里去了？我都快急死了，原來您在這里坐著喝茶，非常時期，您還到處亂跑。

    李際遇︰這茶挺香的哎！

    隨從︰就這碗茶呀！比您平時喝的差遠了。

    李際遇︰沒事兒，窮鄉僻壤的，有這種茶喝也不錯了。

    6

    秀娘小菜根判斷李際遇只是土豪而已。

    秀娘從樓梯上走下來，看著小菜根。

    秀娘︰他說什麼了，我們這是窮鄉僻壤的地方?

    小菜根︰我覺得他說的沒錯呀!

    秀娘︰怎麼能妄自菲薄呢?

    小菜根︰對對對，他是烏鴉嘴。我馬上去把他們趕走。

    秀娘︰算了，不跟他們這些粗俗的土豪計較。

    小菜根︰嗯，不跟他們計較，他們一看就是沒有出過門似的，沒禮貌沒文化。

    秀娘︰沒文化真可怕，不過我們看在錢的份上，就上去問候一聲，怎樣？

    小菜根︰ 行！

    7

    李際遇告訴隨從自己的目的。

    隨從︰首領你在這里干嘛呢？

    李際遇︰我在這里買武器。

    隨從︰可是這里是當鋪啊！您不當東西在這里買武器？

    李際遇︰你沒有看見門牌上寫的是神兵當鋪嗎？

    隨從︰看見了，這能說明什麼問題呢？

    李際遇︰說明這里收過一些神器，那麼我高價買來那豈不是正名分助君威的大好事？

    隨從︰話是沒錯，可是——

    李際遇︰可是什麼？

    隨從︰可是我怕你被他們騙了。

    李際遇︰怎麼會呢？你見過我上當受騙？

    隨從︰沒有，絕對沒有。

    李際遇︰那就對了唄，還沒交易呢，你就斷定會上當？

    隨從︰這可不好說，您太心慈仁厚好吧！

    李際遇︰嗯，確實，這倒是個問題。

    8

    秀娘決定要試探一番。

    秀娘在旁邊觀察，然後對小菜根說，“看見沒有?就這智商，這首領當的肯定不長久。”

    小菜根︰哦，可是，會不會是一種大智若愚的表現呢！故意隱藏鋒芒。

    秀娘︰嗯，也有可能，這個不好說，先要試探一下。

    小菜根︰好的。

    她要上前去的樣子。

    秀娘拉住，“ 先不急，先讓大全去。

    小菜根︰為什麼？我比他聰多了——

    秀娘附耳邊小聲地說，“ 他是男人，比我們皮糙肉厚，耐打。”

    小菜根點點頭，“ 哦，好的，明白。

    9

    李際遇想要購買一把神劍。

    李際遇︰你們這里叫“神兵當鋪”？

    誠大全驕傲地說，“ 是的，我們的業務是收集天下神兵利器。”  

    李際遇︰僅此而已？

    誠大全︰僅此而已。

    李際遇︰如果我要買呢？

    誠大全腹黑地微笑，“ 不對外出售小店所收藏的武器。”

    李際遇︰我錢管夠。

    誠大全還是自豪地說，“ 我們掌櫃說了，錢不排在第一位。

    李際遇︰那什麼排在第一位？

    誠大全︰緣分。

    李際遇疑惑，“ 緣分？”

    誠大全︰是的。我們掌櫃說了，緣分第一，金錢第二，信譽第三。

    李際遇拍桌子，“ 好！沒有想到，這亂世之秋，竟然還有人將緣分看得如此重要，好！好人！好店！好掌櫃。

    隨從︰我們首領哪個店都沒進，偏進你們這個店，這還不算緣分嗎？

    誠大全︰這——緣分不緣分，我說了不算，得我們掌櫃說了才算。

    隨從︰那你們掌櫃呢？人呢，叫出來。

    秀娘走過來，堆一臉笑，“ 我在呢。照顧不周，兩位貴客海涵。大全，怎麼待客的呢？我去換一壺好茶。

    誠大全︰哦，明白！兩位貴客，我掌櫃的意思呢，就是說貴客們既然來了，就是有緣人，所以請問你想要購買哪類武器？

    李際遇︰你們都有些什麼武器？

    誠大全︰這可多了，長兵器，短兵器，雙兵器，軟兵器——

    李際遇︰好了，我要一把神劍就行了。

    誠大全︰好的，我們這里有湛盧劍純鈞劍勝邪劍魚腸劍巨闕劍——

    李際遇︰好，我就要一把魚腸劍。

    誠大全︰好。我——說了不算！

    隨從︰你這是耍我們嗎？

    秀娘︰當然不是。

    10

    秀娘想要為難一下李際遇。

    秀娘扭著腰倒茶，旁邊跟著小菜根。

    秀娘︰他說了當然不算。

    李際遇︰你說什麼？

    秀娘︰我是掌櫃的，我說了算。

    李際遇生氣，“ 你為什麼不賣給我？你憑什麼鄙視我，是我顏值不夠，錢不夠，還是人品不夠？

    秀娘︰你想多了，不是我們不賣，剛才我的伙計已經說因為我們這里講緣分。

    李際遇︰什麼叫講緣分？我們哪里都沒去，偏進到你這個店里。

    隨從︰就是，你們這個鎮，饑荒連年，民不聊生，你們這個店裝飾簡陋，毫不起眼，我們不嫌棄就不錯了。

    秀娘︰嗯，我不是這個意思，現在外面雖然兵荒馬亂，但是我們做生意也是有講究的。

    李際遇︰什麼講究？

    秀娘︰比如說我們這個當鋪不接待沒文化的白丁，太有文化的酸腐秀才，窮的叮當響的乞丐，富得流油的不義富商，多行不義的賊寇囚犯，當然還有借刀殺人的……

    李際遇︰這些我都不符合。

    秀娘︰是的，比如說如果你要魚腸劍，那如果能說出這把魚腸劍的來歷，那就更好了，那我一定交你這個朋友。一旦我們成為朋友，那當然就是有緣人啦，做什麼買賣都好說啦。

    李際遇鄙視，“ 什麼來歷？一把劍，還要知道它的來歷嗎？

    秀娘小菜根誠大全點點頭，“ 好像是該知道一點。

    隨從︰多簡單！春秋時候的吳王有兩個兒子。他伸出兩根手指，“ 分別是僚和闔閭，後來，吳王死後，僚繼承了王位，但是闔閭很不甘心，于是便請來一個叫專諸的人刺殺僚。

    他一只手往前刺去，做刺殺狀，“ 但是僚的守衛很嚴密，一般人不可能接近他，而僚又特別愛吃魚，于是專諸便化裝成一個廚師。

    他分開又一合的動作，“ 把劍藏在了魚肚子中。後來，專諸終于來到了僚的面前，他敏捷地用手掰開魚， 猛地扎進了僚的心髒。

    他往前刺的動作，“ 雖然僚穿著三層鎧甲，隨從伸出三個手指頭，“ 但是魚腸劍依然將他刺死了。

    隨從做頭偏斷氣的動作。“當然專諸也被士兵們殺死，但魚腸劍卻成了家喻戶曉的神器。它象征著仇恨權利和冒險。”

    秀娘︰講得好，講得妙。她伸出大拇指。

    小菜根︰有根有據。

    她伸出大拇指。

    誠大全︰有頭有尾。

    他也伸出大拇指。

    秀娘︰有內容有評論。

    小菜根︰有前因有後果。

    誠大全︰ 雖然顏值不夠，還好有才華來湊。

    小菜根︰看來掌櫃的你遇到有緣人了。

    誠大全︰ 我也這樣認為。

    秀娘︰首領，你的軍師真的是有才華，所以說我覺得下一步我可以直接談價格。

    隨從︰我不是軍師，我只是個隨從，這東西不吉利，不能要。

    李際遇︰錯了，這東西好，太感人了，我就要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