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窮乞丐當劍葬母

    富掌櫃假意大方

    一大早，神兵當鋪廚房里，小菜根正在賣力的做飯。

    “秀娘說了，要讓這個乞丐吃好喝好心情好。哼！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秀娘站在身後“你在說什麼呢？”

    “沒什麼，我說早飯快好了。”

    “那就端上來。”

    秀娘轉身，就看見從樓上正好走下來的誠大全，秀娘趕忙迎上去。

    秀娘笑臉如花“客官，你可休息好？”

    誠大全看到秀娘的那一瞬間，頓時兩眼緋紅，跟觸電了一般，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燦爛如陽光的女子。

    看他呆呆的樣子，掌櫃的趕快用手在他眼楮前晃，免得他走火入魔。

    誠大全半跪姿勢多謝老板娘。石頭兄弟對我可好了，更換了犧牲干淨的衣服，從頭到腳都利落了起來。

    秀娘趕快扶起“不敢當！”

    “若不是老板娘出手搭救，我昨天就餓死了。”

    “你是有福之人，我只是舉手之勞，所以你並沒有走到絕路，所以何必妄自菲薄。”

    “請問——”

    “有話直說。”

    “這里是當鋪嗎？”

    “當然，這里就是大名鼎鼎的神兵當鋪。”

    小菜根躲在廚房偷笑，她剛听得了這句話。

    “不知道秀娘哪里來的勇氣能說這里是大名鼎鼎的當鋪，不過是才開張不久的。”

    “哦，我對這個行業不熟。”

    “沒關系，我們這里童叟無欺。還沒有問客官你的大名。”

    “我叫誠大全。”

    秀娘請誠大全坐下，然後親自端茶倒水那我冒昧的問一句，“誠兄，你昨天為何——？”老板娘想問什麼就問吧！我都爬進來的人，還顧忌什麼臉面嗎？

    “我不是老板娘。”

    “那你是？”

    “我就是老板。”

    “那就更好了，”誠大全翻手從背上取下一柄劍“那就請老板你看看我這把劍，能換多少錢？”

    秀娘先不看劍，眼楮直看誠大全“你這劍是從哪里來的？”

    “家傳的，父母一直有交待，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不能丟失。”

    “那你進我的當鋪，就是想要當掉這把劍了？”

    “是的，難過地說希望老板你能給個好價錢？”

    “這個好說，我們神兵當鋪只收神器，最貴重稀罕的武器，而只要我們看中的，價格一定是絕對讓客人滿意的。”

    “那最好，老板，你能現在幫我看看嗎？”

    “當然，你先介紹一下這把劍吧！”

    “這是一把龍淵劍，是家傳之寶，具體祖上之人是如何得到的已不得而知，只知道傳到我手里已經三十多代了。神情自豪龍淵劍，是傳說中的十大名劍之一，象征誠信高潔之劍。傳說是由歐冶子和干將兩大絕世劍師聯手所鑄。劍成之後，他俯視劍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淵，飄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龍盤臥，是名龍淵劍。

    *

    *

    小菜根和石墩剛湊上來听熱鬧，听了這番話，都拍起了掌。

    “你就知道這些？”

    “不止這些，不過其他都不重要了。”

    “為什麼？”

    “因為我現在急切的想要當掉它。”

    “你這麼急著用錢？”

    “是的。”

    “我猜想——你遇到了困難。”

    小菜根和石墩也點頭。

    小菜根和石墩齊聲“他遇到了困難，我們昨天都看出來了。”

    “你們兩個閉嘴。 ”  

    小菜根和石墩忙捂著嘴。”

    “而且我猜，你的困難肯定跟錢有關。”

    “跟錢沒有關的困難真不多。”石墩馬上捂著小菜根的嘴。

    “你都說對了。”

    “好了，我就說到這里，慷慨地為了維護你的自尊，剩下的你說吧。”

    “謝謝掌櫃。我之所以要當掉寶劍，全是因為我要當劍葬母。”

    秀娘小菜根石墩齊聲“當劍葬母？”

    “是的。”

    “那你母親現在呢？”

    “還在棺材鋪里。”

    秀娘小菜根”啊！你——”

    “不是我不願意讓母親入土為安，而是付不起棺材錢。””那你也不用將母親留在人家棺材鋪里呀！”

    “可是那口棺材是之前就量身定做的，棺材鋪老板一定要讓我去驗貨啊？驗貨不帶著母親去，怎麼知道合不合身呢？”

    秀娘小菜根和石墩的臉上都驚現無比驚訝的表情。”

    “那你們驗好貨了嗎？”

    “當然，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我們驗好了貨，他們都不見了。”

    “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知道。”

    秀娘冷笑道“說來听听。”

    “他們知道我付不起錢，為了維護我的自尊，他們離開了。    

    秀娘小菜根石墩都露出了徹底無語的表情。

    “然後，為了表示我不賴賬，我就將母親暫時放置在其中。”

    “然後呢？”

    “然後我一路乞討。”

    “最後就在我們當鋪外暈倒了？”

    “對。”

    小菜根和石墩都快听得暈倒了，他們的眼珠子不停的轉。

    *

    *

    小菜根和石墩，當然還有秀娘都沒有什麼胃口，不過這個誠大全看起來相當有胃口。

    誠大全狼吞虎咽地吃“你們的飯量怎麼這麼少？那我不客氣了。”

    秀娘他們三干脆放下碗筷看誠大全吃。

    等誠大全吃完了，秀娘看了一眼小菜根，小菜根看了一眼石墩，都不想動手收拾碗筷。

    最後，誠大全好像也看出了大家的心思。

    誠大全不停地疊著碗筷“我來收拾，全是我吃的，該我收拾。”

    “不，壯士，你是客人，小菜根石墩，你們還不快收拾。”

    小菜根和石墩嘟嚕著嘴，非常不情願地動手。

    很快桌面已經收拾的非常干淨了，大家圍坐一桌。

    誠大全把劍放桌子中央“掌櫃，你拿去吧！”

    “不急。”

    “掌櫃有話就問。”

    “既然是有傳家寶的家族，我想必定不是尋常人家。”

    “貧寒之極，這兵荒馬亂的，哪里能藏得住富。”

    “你不妨說說。”

    “可是說來話長，我現在——”

    秀娘摸出一小袋銀子，放在桌子上你拿去吧！去安葬你的母親。”

    誠大全有點迷糊的樣子“這是？”

    “劍你拿回去！”

    “這是？”

    小菜根和石墩都詫異地看著秀娘，秀娘沖他們擠了擠眼楮。

    “我不會趁人之危的，現在你是弱勢，急等著用錢，所以所當之物的定價權就在我的手里，這不公平。”

    “沒有想到這世上還有像掌櫃這樣仁義之人。”

    “還費什麼話，快去快回。”

    “好，大恩不言謝，我去去三天後必還。”

    “我們等你，你？”

    掌櫃的一臉失望的樣子，“真走了？”

    “姐，這筆買賣可不劃算。”

    “就是，賠了錢財又折劍。”

    “事到如今，只有賭一把了。”

    過了一會兒，誠大全又迭回來。

    “我都這麼走了，也太對不住掌櫃了。我走了一條街，思前想後覺得劍再有名氣，也是身外之物，我將此劍放與此，以表誠心。也算是報答掌櫃的。”

    “既然如此，那我們一定替您妥善保管。”

    “好，拜托了。我定會回來取劍。”

    誠大全離開後，小菜根和石墩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秀娘依依不舍。

    “掌櫃，那可是一大袋錢。”

    “要是他不回來怎麼辦？”

    “我知道那是一大袋錢，我還知道那是我們最後的積蓄，我只能賭一把了，這麼久沒生意了，我只能賭他一定會回來的，一定會回來的，因為他的劍在這里。”

    *

    *

    三天後，誠大全果真回來了。

    秀娘一臉嚴肅這是你的劍，物歸原主。

    “掌櫃，我該如何感謝你呢？”

    “不用感謝，舉手之勞而已。”

    “不行，我一定要謝你！”

    “哈哈——你，拿什麼來謝？”

    “我——”

    “要謝是吧？好吧，把錢還給我就行了。”秀娘攤出手心

    “我——沒錢！”

    秀娘收回手“沒錢就表示你沒有誠意！”

    “誠意，絕對有。”

    “石墩，告訴他我們行規是什麼！”

    “所謂國有國法，行有行規，我們的行規就是到期不贖當就是死當。”

    “換句話來說，也就是現在你說句沒有錢，那麼這個就該給我們了。”

    “不是吧，這麼殘忍！可當初你們不是這麼說的呀！”

    “那你想怎麼樣？”

    “我想說我的想法，我沒有錢，那錢也不多，我會還給你的。”

    “那好吧，這個樣子的話，你這種情況就算是續當了。”

    “嗯，應該是吧。”

    “那你做一個還款的期限咯。”

    “這個，好吧，我——”

    “好， 備文書。”

    小菜根準備好紙筆。”

    “好，請填寫。”

    “我如何填寫這個日期呢？寫總有一天呀？”

    “總有一天是哪天一年？”

    “一年兩年五年十年？”

    “我找到新的工作了吧，那就很快的事情

    “ 你看我們這個鎮上有招聘的嗎？”

    “好像也確實沒有

    “現在兵荒馬亂的不裁員就不錯了哪里還有招聘的。”

    “有一個地方有招聘。”

    “哪里？”

    “ 就是我們這里呀，我說過我這里正好缺一個伙計。”

    “我干。”

    “包吃住，工錢和做飯的小菜根一樣。”

    “好。”誠大全挺高興的樣子

    “不過，你之前葬母的錢，要從工錢里扣，方能表示你的誠意，你覺得呢？”

    “好！我可以弱弱的問一下工錢是多少錢嗎？”

    “先不說這個，重要的還有，你的劍，你又想贖回你的劍，可是當伙計的能將劍背在身上嗎？    

    誠大全搖頭。”

    “所以你可以放在你的睡房里，不過，因為睡房的鑰匙我們都有。”

    說著看看小菜根和石墩，石墩面無表情地拖地，小菜根裝著故意沒有听見，誠大全也覺得挺難為

    “所以，我向你推薦一個地方保存。”

    “哪里？”

    “三樓有個儲物間，平時沒有什麼人去，門窗都是很嚴密的。”

    “那里就好。”

    “一言為定。”

    小菜根看了看秀娘，作了個皮笑肉不笑的臉色你放的長線，終于吊到了“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