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1

    韓國首爾機場，機場大廳依舊人來人往。其中有一個男子，一身筆挺西裝，留著方正胡須，很英俊健碩的樣子。

    如果一定要雞蛋里面挑骨頭，找出他身上的不足處，那麼就只能說他那一頂花白的頭發，不過從另一個側面來說，這正說明了他是一個腦力勞動者。他的眼眶微陷，看來是偶爾需要熬夜的。

    不管怎麼說，此時他是輕松而自然的，因為他正面帶微笑的朝著出口的方向看去。

    出口處熙熙攘攘的出現了一些人，但是都不是他要找的，直到目標的出現，他的臉上露出久違欣慰的微笑。

    他估計在等一個很重要的卻是很久未謀面的朋友。

    2

    劉一成拖著箱子走出出口的時候，就已經看到這位英俊帥氣的中年男人，劉一成想都不想就直接就抱過去了，並且用流利的韓語打招呼。

    “你好，親愛的，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

    兩人擁抱在一起，看起來還舍不得分開。

    “你還是我記憶中的樣子！”

    “你也是。”

    他們用韓語交流著，旁邊的楊小棉猜測能夠听一個大概。

    兩人深情擁抱之後，花白頭發的男子才注意到有一個漂亮女生的出現！

    “怎麼回事？這一次比較奇特，還帶著一個美麗的女士，你身上是很少見的。”花白頭發的男子盯著楊小棉。

    “我的助手。”

    哦，你可真會找，找個這麼漂亮的助手。”

    “當然了，我們就是創造美的行業。要找一個漂亮的助手。”

    “哦你好，美麗的小姐。”

    “你好！”楊小棉還有點羞澀地回答。

    “她會說韓語啊！”

    “她不僅會說，而且很聰明，是最近兩天才學的，可是說的挺順的。”

    “沒有的事情，我全部靠死記硬背，用同音中文代替的，所以發音肯定有些不標準。”

    “哦，這個沒有關系，語言的作用在于溝通，從這一點上說，你的記憶力非常不錯。”

    “是的，記憶力很不錯。”

    “你這個助手還挺還不錯。”這個男人意味深長地看了劉一成一眼。

    這兩個男士走在前面，楊小棉像只溫順的貓一樣跟在後面，這兩個男士卻在那里嘀咕著他們自己內心的想法。

    “不過我說實話，我覺得你們的關系不止于助手。因為在我的印象中，您這麼大年紀了，一直不近女生。所以我一直跟我的學生說，有些時候也是長相很帥氣的人，就是找不到女朋友，說的就是你，哈哈哈。”

    “你你太不夠意思了吧，是朋友嗎？怎麼能背後這樣子評價我。”

    “開玩笑的啦，不會這麼小氣吧？”

    “我知道，是開玩笑的，所以我也跟你開了一個玩笑。是的，你的眼楮很毒，除了看也能看出人的臉上哪里整過？還能夠看出人與人之間的微妙關系。”

    “嗯，其實這些都是有跡可循的。”

    “打住，別這樣說，我並不是苦行僧。我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好不好？”

    “我一直覺得你的要求和標準很高，怎麼了？後面那個是你的菜嗎？”

    “你覺得呢？”

    “我看著有些像。”

    “那好吧，算你猜準了。”

    “怎麼了，你還沒有搞定？”

    “還，沒有。

    “那就是魅力不夠了。”

    “或許還有很多問題。”

    “這不是你的作風，你一直都雷厲風行的。”

    “這次不一樣，還是慢慢來吧。”

    一行人一直往前走，機場外的停車場。還有一個助理在遙遠的等他們，這個助理將車停在了停車場，遠遠的就招手。

    上了車之後楊小棉問道，”現在我們去哪里？”

    “參觀他的工作室。”劉一成說。

    “他是？我還沒有問他是誰。”楊小棉才反應過來。

    “嗯。他是頂尖學院的院長。”

    楊小棉驚訝到捂住了嘴巴，“什麼？頂尖學院的院長，這太不可思議了。原來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你頂尖學院的院長，我一直以為頂尖學院院子都是一個年紀很大的老頭，可是他太年輕了，我覺得我以為。”

    “你覺得你以為都並不重要。”

    “是啊。人不可貌相，他總不可能把院長兩個字寫在自己的腦門兒上吧！”

    “他跟你是什麼關系？”楊小棉繼續好奇地詢問。

    “朋友。非常好的朋友，兩肋插刀的朋友。”

    楊小棉露出了佩服的表情，”沒想到你還有這麼好的朋友。”

    “這是什麼話？我是什麼人。”

    “不過也是哦，你也是大名鼎鼎的青年才俊。”

    “這話從你嘴里說出來，我感覺怪怪的。”

    “為什麼呢？”

    “因為這種話我听的太多了，但是你從你嘴里說出來，我從來沒听到過。”

    “那我剛剛不是已經說了嗎？”

    “是不是對我的崇拜又更進了一層？”

    “不能這麼說，因為我一直都很崇拜你，而且遇到了你們兩個都是很厲害的人，我當然對你和他都很崇拜了。希望這次能夠從你們身上學到很多東西。”楊小棉很真誠地說。

    劉一成很無奈地點點頭，”我既然帶你來了，就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一定會將你親自栽培的。”

    “哦！”楊小棉有點呆呆地，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接話。

    “是不是有點受寵若驚啊！”

    “沒有，我雖然會努力，但是我覺得我資質差，所以”

    “難道你沒覺得我經常要親自栽培的嗎？”

    “我已經體會到您的親自栽培了。”

    “那你是喜歡這種栽培呢？還是不喜歡？”

    “哦，這個真是個兩難選擇，只能說我接受這種栽培。”

    金院長坐在前桌，他轉過身來，意味深長的看著這兩人，然後他還朝劉一成擠了擠眼楮。然後用韓國話說︰”你們兩個可不可以不要說悄悄話，中國話我听不太懂，太復雜。”

    “好了，我們兩個並沒有說什麼，她對你很崇拜，原來你就是傳說中的金院長。”

    “哈哈，我不是傳說中的，我是活靈活現的。”

    在楊小棉看來，金院長的聲音也爽朗。她對此次韓國之行充滿了期待。

    3

    韓國是個很小的國家。從機場到目的地只需要半個小時，還不是很急迫匆忙，因為真的就只需要半個小時。

    目的地是頂尖國際學校，很快就到了，楊小棉正感嘆速度快，就已經看見歐派巍峨的校群建築樓了，她就知道目的地應該到了。

    整個學校的建築呈現磚紅和淡黃色相間的牆壁。總的說來就像是一個隨時洋溢著時尚風氣的學校。

    “好的，我們到了！”劉一成說著車就直接開進去了。

    “待會我們到實驗室去。”

    楊小棉和劉一成都點點頭，他對即將見到的實驗室是充滿了期待。

    4

    汽車最後停在了一座狹長而整潔的底樓間，這里這里到處都是走廊，感覺是四通八達。但是看起來無比整潔。

    “金院長不是應該坐在行政樓之類的地方嗎?這里應該就是他們的行政樓了吧！”楊小棉充滿好奇地說。

    “拜托，那是在中國。在韓國的話，很多行政級別的專家都是一線的專家。他們會親自做很多實在的事情。”

    “我的實驗室到了。”金院長向兩位遠道而來的客人伸出雙手。

    “頂尖美容學院的院長實驗室，好高大上”楊小棉的心里念叨著。

    他們走進去，這個室驗室的面積很大，里面有很多的學生在進行各種各樣的測試，有些放在儀器上，有些在記錄著什麼，看起來都有條不紊的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

    “哇！這麼多人，像一個工程一樣，他們都負責做什麼呢？”楊小棉忍不住問道。

    “各種材料。”劉一成回答。

    “對，各種材料的測試。然後找出最佳的配方。我們試著尋找最優秀的材料，這是目前市場上最新的材料。”金院長介紹說。

    “最新材料？”

    “對。但是它有一個缺陷——炎癥，因為畢竟這是一個異物。所以我們試圖找到一種更親和于人體的。”這樣炎癥的不適更少，臉上就不會出現紅腫，也不需要吃消炎藥。”

    “哦，是的。這個做成功了嗎？”楊小棉听起來非常驚訝。

    “嗯。理論上可以，不過價格還比較高。”金院長謙遜地說。

    5

    從實驗室出來，劉一成詢問楊小棉的感受，”你感覺什麼樣？”

    “嗯不錯。”

    “我說過這次你能看最頂尖的科技。”

    “謝謝！”楊小棉這次的眼神比任何時候都真誠，她相信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幫助楊小棉提升，讓楊小棉成為美容界頂尖資訊人士。

    “我說你一定會不虛此行的。”

    “嗯！”

    從這個很高端的科研樓出來，楊小棉小心翼翼地跟著這兩位高人，卻不知道這兩個人下一步要做什麼，不過她覺得他們還會有其他的大動作。

    “好了，我想大家都餓了，我們吃過

    午飯之後開始手術吧。”

    “手術。”楊小棉一臉詫異。

    “嗯，是的。”劉一成回答。

    “為什麼我覺得你更像是助手？她像是一個對行程毫無所知的老板。”金院長笑著問劉一成。

    “是的，我並沒有告訴他。”劉一成承認。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她呢？”

    “希望他自己去領悟。”

    “做什麼手術？我冒昧的問一句。”楊小棉實在是忍不住了。

    “嗯，我和劉一成一起，做一台整容手術。”

    “你和劉一成？”

    “對，你不知道嗎？劉一成在韓國就是學醫出生的。”

    “我知道他在韓國留過學，但是我不知道他是醫學院的學生。可是他已經這麼多年沒有自己操練了。”

    “嗯，沒關系，我相信他，他在學校的時候水平就是數一數二的，而且今天他主要是當我的助手。”

    這個說法簡直讓楊小棉意外，看來她對劉一成的過往有了一個更深刻的了解。之前楊小棉只是認為劉一成是一個單純的商人，從今天這些事情看來，劉一成是一個很執著的人，而且有著自己的精神追求和理想，或許這個理想並沒有成為他的一個事業，但是他卻從未放棄他的最愛和堅持。所以，楊小棉對劉一成的好感又上升了一層。

    “你要不要試試？您就在旁邊旁觀就可以了，就當學習。”劉一成說。

    “好”

    6

    在科研樓旁邊的另一座樓，是科研機構的附屬整形醫院。

    此刻，在這個醫院里面正在進行著一場緊湊的手術，而這個手術的主刀醫生竟然是劉一成。

    當然了，他選的信任的助手是楊小棉。而他的這個助手此刻卻看起來比他更緊張，因為她並沒有什麼經驗。不過，還好她比較聰明，總能夠比較恰當領悟到劉一成醫生的意思。然後，利落的遞過去他需要的東西。

    在這個過程中，劉一成總是用期許而含情的目光盯著楊小棉。楊小棉卻一絲也不敢怠慢。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完成了。

    劉一成脫下了手術服，清洗了雙手，楊小棉隨即跟上，他們一同走出這座大樓。

    “有什麼感受？”劉一成詢問。

    “你真的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沒想到。”楊小棉嘆息一口氣，語氣中帶著佩服感。

    “是不是更崇拜我啦”劉一成得意洋洋地問。

    楊小棉點點頭。

    “沒想到地事情還很多，生活需要慢慢去發掘真相。”劉一成的嘴巴里難得冒出這麼句話。

    7

    夜幕很快降臨下來，楊小棉從進屋開始，幾乎就是幾步幾個動作迅速洗漱，很快她便躺在床上，她確實已經累壞了。

    她動都不想動一下，正準備短信給她丈夫，這時候他突然听到敲門的聲音。

    不過這個時候，整個酒店能夠找她的人也只有住在她隔壁的劉一成了。

    楊小棉遲疑了一下，等敲門聲響到第三下的時候。她從床上快速站起來，幾步就跳到了門後面，打開了門。

    她這麼快速的打開了門，呼地拉開了門，門外面的人還嚇了一跳。

    不過劉一成愣了一下，然後說道，“這麼晚了你還不睡？”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

    “哦，好吧，那就算是我打攪了，那可以進來嗎？”劉一成看起來還蠻嚴肅的。

    “嗯好吧。不過是有點晚了。”楊小棉還真的不客氣地表達。

    “韓國這一趟，劉總你指導有方，我給你倒一杯水。”劉一成摸出一個熱水壺，不過上面都是韓文，”雖然我不知道這個怎麼用的，我研究了一下，終于會用了。”她邊說邊加入旁邊的飲用水，”最後，終于把水給倒出來了，再也不怕口渴了。”楊小棉笑盈盈地說。

    “邊說邊把水倒進水杯里，然後遞給了劉一成。

    為了緩和一種奇妙的氣氛，她把窗簾拉開，看著外面的夜景。

    劉一成走到窗戶邊，然後指了指窗外的夜景。

    “怎麼樣有什麼感覺？”

    “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總的說來，還是國內好。總的生活水平高很多。”

    “是的，所以，國內很多人都被韓劇給騙了。”

    “是的。”楊小棉笑了笑。

    “你以後回去就可以宣傳一下，您曾經見到過的真實的韓國生活。當然了，你現在可以寫一個攻略什麼的，這樣子，說不定你很快就會成為網絡名人的。”

    “有這個必要嗎？我可不想成為什麼網絡名人，我只想過普通人的生活，這你應該是知道的。”

    “話是這麼說，不過。我知道你也是個不甘心于現狀的人。這一點我們都是同類人。”

    劉一成說著就往楊小棉身上靠。

    楊小棉頓時感到一種壓力感。

    “你要干什麼？我是很信任你，才會讓你進來的，你可不要讓我失望。”楊小棉很緊張地說。

    話是這麼說，可是，劉一成卻依然把身體往前傾著，似乎想離楊小棉更近一點。

    真讓人討厭的是劉一成竟然還裝著一副陶醉的樣子！

    “我可以。”

    “嗯你想干嘛？”

    “可以親一口嗎？”

    “不可以。”

    “好吧，是我冒昧了。可是我。”

    “要不你去休息吧。”

    “嗯好吧，抱抱總可以吧。”

    “也不可以。”

    “嗯，這個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

    “睡去吧。”

    “不行不行。這個我一定要要了。不然的話，會氣得睡不著覺的。我很喜歡你。”楊小棉好像已經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

    “早點休息吧。”楊小棉只是冷冷地推開。

    “你對我可真殘忍。”

    “不是嗎？我覺得我們把握的挺好。這種事情只有零次和無數次，所以說，我們僅限于零次就好。”

    劉一成只好將伸出的手放下，“隔壁睡覺去了，你也早點睡吧，明天早上開始的學術會議，很消耗腦力的。”

    送走了劉一成，楊小棉關上了門，然後摸了摸胸口，”好像剛才確實有一些心跳加速。”

    估計她心里也清楚，這種生理反應也是抗拒不了的。不過，她很快地跳到床上，正好這個時候，她的丈夫給她打來電話，她抓起電話就趕快接通。

    王建民還沒休息，電話中，他語氣溫柔，好像很思念妻子，“我困了，于是就睡了，你回來了？”

    “嗯！”

    “一切還順利吧。

    “挺順利的。”

    “那就好！”

    “你什麼時候回來？”

    “很快就回了。”

    “好的，早點休息吧。”

    “好的，我很想你。”楊小棉禁不住表達自己的感受。

    “我也是。”王建民也溫和地回復。

    放下電話之後，雖然只有幾句話，不過楊小棉的內心也很忐忑，反而像是偷偷摸摸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她把自己裹進被子里，還拿了個枕頭蒙住頭，準備這樣大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