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急死我了！”秦小芳一把拉住在門外東張西望的小周進了“齊芳閣”。秦小芳仍然心存僥幸，她想小周和唐春美一定能把這件事擺平，她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打電話給小周，兩人約好晚上在“齊芳閣”見面。小周見了秦小芳，仍然擺出高姿態，其實她心里已經亂了陣腳，她第一次開見唐春美這麼失態過，對她下手這麼狠，但唐春美對她凶的時候還念喬麗的好，又讓她有種幸災樂禍的快感，你唐春美是要吃點苦頭才好。但是理智又告訴她，這是萬萬不行的，她和唐春美是一個繩上的螞蚱。

    “現在只有用錢才能擺平，”周處對著秦小芳說，“你現在手里還有多少錢？”

    “我哪里還有什麼錢？”秦小芳急眼了，“你也知道這幾年走得不順，前兩年劉永寶那里已經栽了一個跟頭，後來又經營這個酒店，投資的錢還沒收回，又砸鍋賣鐵投資這個項目，竟然又出了這檔子事，你找的是些什麼施工單位，這麼不靠譜！”

    小周見秦小芳不似以前尊重她，有點惱怒，“當初是你死乞白賴地求我，把這個項目變更過來，要報復劉永寶，出事了，倒怪起我來了，把我拉下水，我反正不問，這件事你必須扛著，哪怕是出去借，也要把這個事情擺平，不然，你可得有牢做了。”

    “坐牢”這兩個字深深地刺激了秦小芳，關在派出所的那幾夜對她來說是個夢魘，也是她的恥辱，本來周處長是在威嚇她，想把她的錢榨出來，她舍不得從口袋里掏出一分錢，肉疼。

    “周黑皮，別說話這麼難听！”周處長听秦小芳叫她以前在第二招待所的外號，怔怔地看著秦小芳。“你什麼貨色，我是最清楚不過的，你現在想脫干淨身子，恐怕脫不了干系了。你爬上唐春美的床，我不是不知道，那晚我就在現場，你把唐春美從喬麗的房間里，這里面還牽涉到強奸的問題，扶到你的床上去了，你主動地解開唐春美的褲子，不然，怎麼會臨到你這頭又黑又胖的蠢貨，喬麗不要的東西，當個寶貝捧著，就差用嘴接尿了！”

    周處的臉色變成了醬紫色，指著秦小芳大罵，“烏鴉看見豬黑，不見自己黑，當初是你想袁牧野心思，人家看不上你，你在喬麗的酒里放安眠藥，別打量我不知道，你把喬麗扶進房間，讓唐春美進去，又打電話給袁牧野，想讓他看見唐春美和喬麗在一起的事實。我是傍了唐春美，但我沒有歹毒到佔有人家資產，把人往死路上逼。”

    “我沒有！”秦小芳大聲叫了起來，意欲上去捂秦小芳的嘴。

    “你和王長林的事，只有你那個呆頭鵝丈夫不知道罷了，也許知道，裝呆罷了，你利用王長林做酒水專供，大家都心知肚明，哪有什麼舅舅外甥女一說，你們自己捂起耳朵說給自己听罷了，說人家賣假酒，誰都知道是王長林在里面做了手腳，食物中毒恐怕也是你們搞得鬼花樣，霸佔人家酒行，霸佔人家錢財，也是報應，活該你現在這樣，要還的終究要還。”

    “秦小芳，她說的是真的嗎？”秦小芳和小周嚇了一跳，門被踢開了，兩人抬頭一看，喬麗和六爺站在門口，六爺一個勁地朝秦小芳擠眼楮，他怪自己不應該拖著喬麗來。秦小芳出這麼個大事，他想她應該需要錢，能幫一點是一點，喬麗和秦小芳是閨蜜，也是比較注重和秦小芳的姐妹情，所以就約著一起來，秦小芳也是大意，兩個人竟然沒有听到吧他們的腳步聲，在房間里吵了起來，兩個人在門口听了會，居然互揭老底，都是以前的一些事。

    “你都听到了，還問什麼問？”秦小芳倒冷笑了起來，想必瞞也沒有什麼意義。“你開心了吧，還是你笑到了最後，我的小綿羊！我最見不得你什麼都不在乎，無辜假清高的樣子。你和袁牧野如果沒有什麼，他怎麼會這麼多年還在苦苦等你，痴痴地又跑回來投資，對你念念不忘，告訴鬼都不信。還把居浩弄去，你怎們擺平兩個男人的，不，三個。你不沾染唐春美，唐春美左一趟右一趟帶人到你店里消費，別在我面前裝什麼都沒有做。是你，從我手里搶走了袁牧野，才害得我這樣，這麼多年的不如意，不開心都是你造成的。”

    “你自己這樣，把別人都想象成和你一樣，是你自己貪心不足，還怪別人。拿人家的東西遲早要還的，要不，真沒天理了！虧我還把你當成閨蜜，這麼多年算是瞎眼了！你好自為之。”喬麗轉身朝樓下奔去。

    “狗屁閨蜜！”秦小芳狠狠地喬麗身後摔上了門。“周黑皮！”秦小芳調轉話題盯著小周，“死豬不怕開水燙，田雞要命蛇要飽，別怪我把丑話說在前面，讓我一個人扛，沒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把我弄進去，我的嘴可就不把關了，全部抖出去，你把這個話帶給唐春美。”

    周處長看見秦小芳這個樣子，料定秦小芳真的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這個女人像吃了槍藥，如果真的說崩了，她不好和唐春美交差，自己也不會有便宜可討，看來還是穩住秦小芳再說。

    “小芳，我們不要慪氣了，先想想眼前的事，我和唐春美已經踫過頭了，你先把責任攬過去，他在想方設法疏通，千萬不要亂講話，即使關進局子里，只要不判刑，都不要說有關我們的只言片語。賠償的事，你先出面和家屬談。不過，也不要亂應承，這些個工人，獅子大開口可不行！”

    “那你打算拿多少錢出來？”秦小芳抵住周處長的話。

    “五十萬吧。”

    秦小芳笑了起來，“小周啊，你真會打算如意算盤啊！我一家一當就這麼點錢啊，還包括撫恤的錢，還是那句話，我不會一個人扛得，把你關在里面幾天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