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一言看著江彌老師,心中有種復雜的感覺,江彌的話似乎讓一言感到了十分的不適︰“還真是極端的想法啊……”
江彌看著前方,食指仍然一下一下的點著方向盤,繼續說著︰“我最近也為了接近某個人而使用了一切的手段呢。有時候直接上,有時候采取‘變化球’就連所謂的犯規技巧都試著用上了,挺開心的呢……”
一言感覺他的話有些怪怪的,江彌老師在這說些什麼呢,完全搞不懂,感覺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請問老師,你所說的是戀人嗎?”
“哈哈,或許確實跟戀愛有點相似呢,嗯……在‘填補心中的空洞’這一點上是相同的吧。”說罷江彌老師臥著方向盤的食指又開始一下一下的點著,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一言看著老師的手在那點,好像是一種習慣還是在暗示著什麼,難道是要幫忙嗎,“啊……老師我來幫你拿糖果吧。”一言伸手打開了車櫃,里面只有一些紙片和膠囊。
江彌的車很快超過了原紗家的車,從另一個方向駛入了一個長長的隧道,隨著周圍的光線都逐漸暗淡了下來,江彌停止了手上的動作,面無表情的說道︰“謝謝你,一言,不過里面並沒有放糖果……因為,這不是我的車。”
一言手猛地顫抖了一下,听著老師熟悉而冰冷的聲音從身側傳來,一言緩緩側身抬頭看了一眼江彌,發現江彌已經換上一副面目猙獰的樣子露著一抹邪惡又危險的微笑正看著自己。
一言心中一顫︰“不是老師的車,那到底是……”
江彌沒有理會一言,詭異的笑容綻放開來,仍然專注地看向前方繼續自顧自說起來︰“你難道不覺得最幸福的瞬間是在不斷更新的嗎?我啊,今天就好好更新過了呢,只有將心中的不足之處填滿的時候,才是最幸福的瞬間,找到尋覓之物的時候,然後將其收入囊中的時候,越是遇到重重困難,克服困難時的幸福感就會越強烈。”
一言滿頭冷汗看著江彌,心中疑惑萬分,他到底在說什麼啊?這些是什麼意思?一言望向剛打開的車櫃看見里面裝著一盒瀉藥眼楮睜的滾圓。
“一言,你對我撒了個謊吧,剛剛你說‘有**犯存在的設定’,可事實上你確信有**犯的存在,因此才會采取行動,對于接受這件事你是有所抵觸的吧,無法相信,不,是你不願意去相信,宛如看穿了我的想法一般的存在。”
“啊!你……”一言瞪大眼楮看著江彌,感覺不可思議,平時這麼信任的老師,居然……
“直到看見你跟蹤千雪的那天為止,我都完全沒有覺察到呢,我開車送你們的那天,正是將計劃付諸行動的日子,不過還真是可笑啊,在你意圖橫奪我的獵物而來找我商量的時候,我竟然正兒八經的回答了呢哈哈哈,這已經是第二次被你阻止計劃了,我開始懷疑這一切或許並非偶然,于是我就提議讓秀幸去看冰球比賽,然後再將這個情報悄悄透露給了你,一言,只要你出現,我的疑慮就能徹底消除,你的敵人呢好像就在你眼前,我算準時間讓秀幸喝下加了瀉藥的飲料。”
天哪!這怎麼可能!一言雙手抓住頭听著江彌娓娓道來,整個人都是近乎崩潰的節奏,騙人的吧,自己最信任的老師居然就是……這不是真的!這不是!
“所有的碎片都按照計劃瓖嵌的天衣無縫,這才是我本來的面目。至于這輛車,是我剛剛借來的,我挑選車子的標準跟其他人略有些不同呢,我的標準是附近要有多輛同款同色的車子,能夠作為替身馬上使用,雖然這回是初次派上用場……”
沒有理會江彌說話,一言低著頭滿臉痛苦的表情,“我真是個笨蛋啊……”一言思考著之前的事,之前的各種畫面一幕幕出現在一言眼前,其實本來這一切就已經很明顯了,因為一言對江彌的過于信賴,所以腦子里下意識的直接就將江彌排除在懷疑對象之外,可是……一言突然想到,在那一起凶案一言看到的銳利的目光,那種感覺……那個人……真凶……就是此刻近在眼前的江彌……
江彌帶著一言開到河邊,天開始下起了雪,江彌把兩邊的窗戶放了下來,一言突然意識到什麼趕快解安全帶,發現安全帶就像動過手腳一樣根本解不開,一言拼命的拔安全帶就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江彌看著窗外結了一層薄冰的河面開口說︰“那個是解不開的,你不要費勁了,這場游戲結束了,你我皆是如此……一言,我到現在也無法相信,竟然可以事先預測到我的計劃一樣,然後逐一摧毀,能將我慢慢的逼到如此地步,老實說確實讓我很吃驚。”
說罷江彌把臉貼到一言的臉面前,惡狠狠的瞪著一言說︰“就仿佛你能夠預測未來一樣。為了讓我的良心不會如此不安,我就事先聲明一下哦,接下來我要做的事並非是針對妨礙我計劃的你展開的報復行動,因為我對你是真正抱有敬意的,希望你能把這個當成是我的欲望並沒有得到滿足的補償行為。”說罷江彌從後排拿來一個包,又從包里拿出來一個籃球。
“你不是說自己也游戲結束了嗎?”一言憤怒咆哮地對著江彌吼道。
江彌沒有說話,慢慢地打開車門走下車,低頭看著坐在副駕的一言說到︰“一言,你所能得到的是這座城市的安寧,這不正是你所期待的嗎,而我所能得到的則是,有我親手制造的只為我而存在的死亡啊。”
一言瞪著近乎發瘋的江彌暴怒地喊道︰“江彌!在親眼見證你的毀滅之前,我怎麼能就這樣死去呢!”
“那還真是過高的期望啊。”江彌冷漠地看著一言說道,把籃球放在油門上壓著,車子慢慢地動了起來往河中緩緩駛入。
一言拼命掙脫就是拔不下身上的安全帶,滿頭大汗大喊地著︰“江彌!你這混蛋!別開玩笑了!”說完車子一頭栽進河里,車子頂著巨大的浮力緩慢下沉,水從打開的窗戶向車內涌入。
江彌站在一旁看著車子漸漸沉入海中,“我已經決定離開這座城市了。”說完轉過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