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拯救與被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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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ster 更新︰2017-10-19 23:28 字數︰5394
第十五章 拯救與被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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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鐘守備區的大門修建得足足有晴有月4個人之高，門不是由一塊巨石制作而成，而是由一塊又一塊堅硬無比的金剛石磚壘砌而成。
經歷這麼多年的風吹雨打，依然完好如初。
就連一張薄薄的紙片，都無法塞入磚與磚之間的縫隙。
門也十分寬厚，這樣正好留出空間，讓休曼人將自己熱愛的始祖雕刻在上面。
雖一邊一種姿態，但都是雕刻著的內容，都是始祖是怎樣哺育、引導他的後代的。
然而這個壁畫，並不只是雕刻在門上、定格在其中的的一幅畫面。
通過門中各種齒輪的機械運動，“ 噠 噠”，始祖的手便能簡單的跟著一起活動起來︰
時而撫摸著孩子的頭。
時而輕拍著孩子的背。
惟妙惟肖！
舉手投足、眼神表情間，無不散發著慈祥、受人尊敬的氣息。
頭頂上的那一塊石壁，雕刻著的便是休曼族的族旗。
簡簡單單，紅色搭配黃星，顯得莊嚴而肅穆，不禁讓晴有月對其肅然起敬。
門內似乎是金剛石的緣故，光線略微顯得有些泛黃，給人一種溫暖、祥和的感覺。
但是走出守備區的大門，沒有了大門的遮擋，晴有月的視線一下子就被玄鐘樓靜謐的藍光所佔據。
他突然感到一陣寒冷，即使在溫度上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玄鐘樓的光是從其內部無數盞燈亮起，通過其表面通透晶瑩的玻璃，照射在整個休曼族大地。
晴有月被射的有些睜不開眼，因為要想使光的亮度普及方圓幾百里，本體的光源就必須提供足夠的亮度。
所以，站在此處，離玄鐘樓只有短短的幾百米，光線強度是可想而知的。如此強烈的光線，讓整座玄鐘樓的本身全部充滿了光亮，仿佛樓自己本身會發光一樣。
“鐺~~~”，時間恰好來到了寅時正點。
晴有月這還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觀察玄鐘樓的整點報時，原本以為鐘聲會震耳欲聾，嚇得他拼命地捂緊耳朵，害怕自己的耳膜會被震破。
可是，出乎他預料的，玄鐘樓敲響的鐘聲，並沒有想象的那樣洪亮。
但是它的穿透力十分的強，中氣十足！
不夸張的說，自己從頭到腳，身體上下的每一寸皮膚，都听到了這聲鐘響。
頭皮酥麻、臉上肌肉不自主的抽搐、心髒在身體里撲通撲通的跳著，都很好的說明了這一點。
晴有月搖了搖發麻的頭，睜大眼楮希望找出聲音是從哪里發出來的，竟有如此的震撼力，卻無法尋找得到。
整個玄鐘樓就是一個巨大的聲源，聲音360°無死角的向周圍擴散開來。
真的是百聞不如一見，從前就听說玄鐘樓神奇之一就在它是一座倒立、懸空著的鐘樓。
一般來說，懸空的鐘樓、倒立的鐘樓，听起來還沒有那麼神奇。
但是如果將這兩個特性結合在一起，就會讓人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究竟是怎樣的力量，能夠讓其同時滿足兩個條件的？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晴有月在適應了如此幽冷的藍光之後，便朝著玄鐘樓的底端望去。
在那縱橫交錯、密密麻麻轉動著的齒輪盡頭，看見了果真如傳聞一樣，懸浮在地表面上的鐘樓頂端。
不過，它並不是一搖一晃、上下起伏的，而是穩穩地，仿佛底下墊著一層透明的石頭，靜止在空中一般，紋絲不動。
晴有月雖然也在夢中夢到過玄鐘樓的場景，但是現在這樣親眼看起來之後，對于夢中的就覺得有些不太真實了。
夢里的玄鐘樓並沒有現在這樣，直觀的呈現在自己眼前，那種絢爛奪目、那種氣勢磅礡、那種古老悠久的震撼感。
夢里的相對來說更加的溫和，更像一個玄鐘樓該有的樣子。
而現在，完全就是一位俯視著晴有月這些人的巨人。
玄鐘樓旁圍繞著一圈又一圈，正在飛速轉動著的機械齒輪，它們就像這玄鐘樓的根一般，長在地里，由堅硬的“樹干”像四周蔓延開來。
沒有任何一位休曼族人知道，這些齒輪到底是不是如推斷所說︰作為一棵雄偉的參天玄鐘樓，為了保證正常的運作，必須通過一個個齒輪縱橫交錯，形成密布在此的“樹根網”，來“汲取”著“養分”。
每一個齒輪都不是像家用器械里面那樣的小齒輪，每一個幾乎都有晴有月人那麼高。
令人驚奇的是，像平常休曼族人家用器械中的小齒輪部件，用久了肯定會生銹老化，從而導致運轉不周，更別說在大一點的齒輪了，那壞的會比小的更加快。
但是，這里的齒輪相互之間帶動運轉了近千年，沒有發現其中有哪一個齒輪哪怕有絲毫的老化，更沒有發現哪兩個齒輪之間有絲毫的滑絲。
人們就覺得，這些齒輪如根般，其實也依靠著鐘樓本體。
只要玄鐘樓屹立在這里一天，那麼這些齒輪就能正常運轉一天。
然而晴有月在仔細看過這些運轉流暢的齒輪之後，沒有想得像一些無知長老們那樣樂觀。
他的左眼看到的事實告訴他︰現在這里充滿著鍛造氣息，每一個齒輪、每兩個齒輪之間，都在不停地無休止地向外散發著鍛造氣息。
如果不是右眼看不見氣息的話，那麼自己現在雙眼幾乎是白茫茫一片。
雖然這里鍛造氣息非常濃厚，但是並不是代表著每一個齒輪都散發著均勻的鍛造氣息。
晴有月的左眼觀察的很準確，有些齒輪散發的微乎其微，而有幾個齒輪則有些“超負荷”的散發。
晴有月不清楚這樣屬不屬于正常現象，也不好貿然地說什麼，但是他總覺得這樣可能會帶來什麼危害。
晴有月看著密密麻麻如迷宮一般的齒輪陣有些犯愁，如果想接近玄鐘樓本體，那麼必須想辦法避開這些高大的齒輪。
如果你是將它們當做一個奇觀來欣賞的話，那它們確實是很神奇，讓人嘆為觀止。
但是如果你是將它們當做成你前進的障礙的話，那它們齒尖各個都鋒利無比，並且飛速旋轉。
一旦有個不小心，哪怕是衣服的一角踫到它們的話，整個人都會被卷進去被絞成一灘肉泥。
“小主人，接下來你要怎麼做”維特斯看著自己身旁發愣的晴有月，問道。
維叔不是第一次近距離觀察玄鐘樓了，但是這一次來的目的卻和以往大不相同。
雖然要一邊監視一邊幫助晴有月，但是他根本不知道晴有月下一步將要做什麼，所以問問他，好讓自己有個準備。
“我想…走到玄鐘樓底下，也就是穿越這張齒輪網。”
晴有月想想，雖然很危險，但是為了自己夢境里的這個謎，自己必須邁出這一步。
經歷了挺多，也努力過了，才走到了這一步，總不能在快到終點的時候打退堂鼓呀。
“什麼？你還要再靠近一些嗎？這個恐怕不行了。從來還沒有人，就算是長老級別的人物，我也沒有听說過哪位敢那樣走近玄鐘樓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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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記得啊，老師。我認為，那是我一生之中最精彩、最出色的一場打斗較量了。”金�瓴恢 覽鮮ξ 裁匆 餳 慮椋 還 衷諢故且廊渙釧 匚段耷睢 br />
“惜敗于艾瑤，獲得了亞軍之後，你的主人帶你去玄鐘樓加時間了嗎？”維特斯依然不緊不慢的說。
“這…這當然有，要不然我是怎麼能活到今天的？”金�甑撓鍥 蝗槐淶糜行└耪擰 br />
“好，那我繼續問你，那場比賽之後，你的身體狀況怎麼樣了？”
“我…我的身體狀況不是挺好的嗎，雖然敗給艾瑤了，但是我也沒有受到多大的損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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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主人如果跟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覺得這次的冠軍他勢在必得，然而你沒能將冠軍帶到他的手中。所以他在這屆赤龍神樂道館賽結束之後，便將你丟棄在了館內的廢品回收廠內！這個事情你難道忘記了嗎？”
“啊您，您是怎麼知道的…難道？”金�昝腿徽齟罅搜劬Γ 蛔躍醯惱趴 俗彀停 躍 饋 br />
“不是我，而是艾瑤原先的Master，也就是站在這里，晴有月，他的父親！在最終勝負角逐出之後，看出了你身體內早已破敗不堪的電路和零零散散的部件。有些是艾瑤造成的，有些也是之前戰斗過後留下來的傷痕。”維特斯說道這里，頓了頓，換了一種溫和的語氣說道。
“家主看到了之後深感惋惜，他覺得，如果最終戰斗前，你的主人能給你好好的修理、治療一下身體內的零件構造，讓你以最佳的狀態去迎戰的話，那麼最後輸的，很可能就是艾瑤了。”
維特斯接著走向前，走到了金�甑拿媲埃 醋潘 擔骸暗筆保 詬 浣鋇氖焙潁 誥 揪 汲齔×耍 姥薔 哪忝揮諧魷幀Ｕ獠諾彌 愕鬧魅司尤喚 刮５哪悖 諏朔掀坊厥粘Ю鎩！ br />
“他想到你的主人居然放棄你這麼一個實力高強的準赤龍神，既難過又憤怒。于是當機立斷，只身便前往廢品回收廠，從一大堆即將要被處理掉的赤龍里面發現了奄奄一息的你。”
“立刻徒手將你從層層鋼鐵中挖了出來，絲毫不顧被鋒利堅硬的鐵所劃傷的疼痛！”
“將你搬出來之後，立刻又趕到了道館樓下的赤仙堂，甚至啟用了長老權利，買下了當時赤仙堂里十分缺稀的一些高等零件。然後親手將你體內一些已經碎成粉末的零件換掉，挽救了你一條生命！”
“這些都是你不知道的，在你恢復得那段時間里，家主將你運送到了玄鐘守備區內，請求其余長老給身為亞軍的你增加時間壽命，”
“最後，你的傷勢好了，就留在了玄鐘守備區內工作。這才是你這份工作的真實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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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麼多年下來，他也一直在等那個恩人回來，自己想用現在的能力去報答他、去追隨他。
可是，從那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到過那位恩人。
一晃，八年時間過去了，自己的壽命也即將殆盡，此生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報答了那人的涌泉之恩！
然而現在居然得知，那位恩人就是晴有月的父親！自己那埋藏在心里，那種異常的激動感，帶動了體內那些曾經被晴陰安裝上去的零件，“ ”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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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特斯看著如此興奮的金�輳 膊徽跬閹 氖 浚 巧釕釤玖艘豢諂 嬪 純嗟目醋漚 輟 br />
“怎…怎麼了？恩人他？怎麼了？”金�旰ε碌牧 肆撕眉覆劍 岸魅慫 輝諏寺穡俊 br />
維特斯有些悲傷的說道︰“不能說不在了，就是在那次赤龍神大賽後不久，就被長老會下派的任務，調到境外去探索了。八年來，杳無音訊，生死未卜。”
“什麼？！境外探索？！如此危險的事情，恩人他為什麼要同意啊！”金�瓴喚獾饋 br />
“是長老會要求的，他無權抵抗。”維特斯無奈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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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不得已，只好選擇這樣的方法。當然他這種方法確實很欠妥，但也是求父心切。而現在，通過你的幫助，能夠來到這里，已經很不容易了。但是，如果在此處停下腳步的話，正所謂前功盡棄。”
“什麼，晴有月他有線索了？”金�暄凵褚渙粒 肺氏蚯纈性隆 br />
“不能說千真萬確，但是，玄鐘樓絕對是重要的線索之一。”晴有月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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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他身為守衛休曼族命脈的首領，也需要盡到自己應該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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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講的也非常有道理，況且自己也有很大的私心。于是，便吩咐那些看管的赤龍們好好守在守備區外，里面的事情當做一概不知。
接著轉過頭來鄭重的對晴有月說︰“之前我如果殺了你，我恐怕一輩子都找不到我的恩人了，並且也一輩子洗不清這個罪行了。希望你、拜托你，通過線索能夠找到你的父親、我的恩人，拜托了！”
晴有月突然意識到，之前的自己是多麼的罪惡啊。
在出現這個夢之後，對于父親的下落和自己的能力，晴有月更加關心在意的居然是有關自己能力的開發。
真的是不孝啊，一個被父親一時幫助過的人都能將這份恩情牢記8年，父親養育自己這麼多年，自己卻這樣自私。
晴有月覺得深深的自責與愧疚，將父親找回來，牽掛著晴家上下，甚至還有不是晴家人的心，而自己只選擇了滿足自己一個人內心快感的能力的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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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特斯朝小家主點了點頭，他怎麼會不知道晴有月此時在想什麼，之前艾瑤將晴有月在一路上的種種行為全部跟他匯報了一下。
他知道，晴有月像是初食**一般，有些抵擋不住能力的**。
于是，走到他跟前，蹲下來像對待自己的家主那樣的姿態跟他說︰
“小家主，您有知道，一個人的欲望只是一時的。但是，孝心、衷情會是一輩子的事情。暫時的被蒙蔽雙眼，也需要有被拯救的勇氣。”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掃除了晴有月心中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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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我果真沒有看錯你。那麼，我們現在就穿越這張荊棘密布的齒輪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