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媽媽的新聞節目
作者︰
夏商周 更新︰2017-06-08 10:36 字數︰6557
幻天、幻地、幻美三個科力宙也在報紙上露面了。幻天帶著雙頭四翅神鷹飛馳在青藏高原上空，幻地和寵物助手賣燒餅，幻美在一個露天舞台上又蹦又唱，極像“超女”何潔。看著三個同伴搶報紙那樂樣，甦普星氣壞了，別人光榮出位，他卻躲進超市抄商品名稱，太鄉巴佬太�⻊恕 br />
全寶匯悶悶不樂，他還在想初戰魔靈失利的事。魔靈現身的消息他壓根不提——誰發現誰抓。
星漢市一下發現四個“外星機器人”，名動全球，游客蜂擁而來，期待和魔幻機器人的親密接觸。網友們嫉妒說，星漢市取了個好名，有超強的宇宙味，所以才引來了“魔幻金剛”。星漢市民非常自豪。市長呼吁市民們和機器人友好相處，下令城管善待大街小巷的燒餅攤，因為那個幻地科力宙最愛吃燒餅啦。他還公開邀請外星機器人列席第一屆星漢科技大會，擔任星漢市的高科技發展顧問。
“好好玩呀，好好玩呀。”文至聰萬小憨辛辣瞅著報紙哈哈大笑，氣得甦普星扭頭狂哼一聲。
地震的恐慌一過，媽媽白靈又開始嚴格執行那個一周3.5的母子協議。晚上，白靈眉飛色舞地來看兒子，全寶匯好奇地問媽媽什麼事那麼開心。
白靈說︰“節目，震驚世界的節目，由我來策劃實施。你不知道本市來了幾個神出鬼沒的魔幻機器人嗎？夜靈俠是第一個。全世界的記者都想采訪他們，但只有我才有辦法。明天，我要把自己吊在電視塔最頂端的窗口外，高喊魔幻機器人快來救我。如果他們像汽車人那樣真把人類當朋友的話，絕不會躲起來見死不救的。我要逼他們大白天現身。他們一來，我就揪住他們采訪，否則不給救。啊，絕對獨家！絕對轟動！一旦外星機器人現身，我的節目就天下聞名了。在四個出現的魔幻機器人中，我最想采訪夜靈俠，因為他一身黑白，是外星球的大熊貓，酷極了。不過，熱烈歡迎四台機器集體出馬，最好為誰救地球美人先打一架，那樣就更好看了。”
全寶匯大驚失色，抓住媽媽的手連聲哀求︰“媽媽別那樣做，太危險了！萬一繩子不結實，掉在地上怎麼辦？”
白靈斗志昂揚︰“我的計劃欄目組已經通過了，台里還為我買了保險，廣告也賣出去了，想撤也不可能了。放心吧，我是一個有兒子的母親，肯定會安全第一的。”
全寶匯大叫︰“既然是母親，就不要去冒這種無聊的險。”
白靈說︰“我要證明我的價值，證明我的生活是有色彩的。我雖然體力拼不過新來的記者，但在創意和勇敢上絕對壓垮他們。”
全寶匯說︰“你是編輯不是記者啊，讓真正的記者去掛電視塔吧。”
白靈嘆了一口氣︰“唉，在幕後呆久了，總想往前台竄。我以前可是個主持人啊，自從嫁給你爸，就慢慢隱退了。不，明天，我要在高空散發從前的光芒。”
“你瘋了。”全寶匯喃喃說。
奶奶、張阿姨也勸白靈不要干傻事，無效。白靈喝了一口水，開始檢查兒子的作業，檢查完畢，看看表，說拜拜，去台里整理明天的機器人采訪提綱。全寶匯把媽媽送到門口，毅然決然地說︰“媽，你要是退出這個瘋狂的節目，我叫夜靈俠單獨來見你，有問必答。”
“別逗了。”白靈咯咯一笑，關門而去。
第二天早上真難熬，全寶匯根本沒心思听講。9點10分，終于下課了，他跑到操場的暗角處，打開3G手機，接通星漢電視台新聞頻道。只見熒屏上，媽媽穿著大紅連衣裙，披著長發，吊在高聳雲霄的電視塔最頂端的窗口外，雙手被綁，繩子的另一頭系在窗內柱子上。電視塔所在的小廣場上，擠滿了人群。有警察維持秩序，但沒有消防員，沒有氣墊床，每個人都抬頭觀望，議論紛紛，興奮莫名。
特寫鏡頭再次轉向媽媽。媽媽開始高喊︰“魔幻機器人，外星機器人，半邊鬼夜靈俠，有雙頭怪鳥的幻天科力宙，賣燒餅的幻地科力宙，快樂機器女生幻美科力宙，你們快來救我呀！電視塔被一頭超級魔怪控制了，它要我做它的壓塔夫人，如果不答應，就在日落時分殺我祭天。四個魔幻機器人，快來救我呀！夜靈俠，第一個出現的夜靈俠，夜靈俠，夜靈俠，快來救我呀！你不是救人為樂嗎？別宣稱你只在黑夜行動，那不是理由！因為白天也有罪惡，白天壞人比晚上壞人更多。何況，你是黑白機器人，既然有黑有白，就不能只愛黑不愛白。在救人面前，白天黑夜一律平等。你不敢大白天現身，難道你怕光明的利箭嗎？難道你怕暴露藏身地點嗎？難道你有心理障礙嗎？別怕，英雄，都是在戰勝自我中煉成的。沒有誰是天生的英雄，機器也不例外。如果拒絕光明的邀請，說明你還不是完全英雄，只是一塊半成品。夜靈俠，你要真把自己煉成像擎天柱那樣的宇宙級機器人的話，就應該火速開闢白天戰場。星漢電視塔，就是你的第一個陽光戰場；我，苦命的電視工作者白靈，就是你的第一個藍天拯救對象。夜靈俠，黑白分明的夜靈俠，黑白兼顧的夜靈俠，比大熊貓少可愛多酷帥的夜靈俠，你一定會沖破對白晝的恐懼，飛出陰暗的地穴，飛向青天紅日，拯救陽光下受苦受難的人類！”
全寶匯听得“切切”連聲︰“這個媽媽，真是瘋了！”
鏡頭轉向廣場。人群仿佛排練過似的齊聲高喊︰“夜靈俠！夜靈俠！夜靈俠！”
一個男記者舉起話筒報道︰“歡迎收看《星漢凌波》本期節目——《約會夜靈俠》。夜靈俠會不會現身白晝，大戰電視塔魔怪，拯救我們的女記者呢？其他三個機器人會不會一起前來？廣告之後請繼續收看。”
哇哈哈、王老吉、腦白金、農夫山泉、統一方便面、中國移動、重慶風光、全聚福地產通靈小區即將開盤……
想不到爸爸也在媽媽的瘋狂節目里做廣告！全寶匯啪的一聲切斷電視頻道。
嗚嗚嗚——這時上課鈴淒厲地響了。全寶匯決定逃課，叫爸爸去阻止媽媽的瘋狂行動。他跑到校門口，從來“不存在”的看門老頭“紅煙頭”嗖的一聲跳了出來，伸開枯瘦的爪子攔住去路，把全寶匯嚇了一跳。
“還沒放學，不準出去。”紅煙頭溫和地說。
“切，別在我面前裝門衛。”全寶匯伸手一推。紅煙頭趔趄三步，一屁股跌在地上。
全寶匯一溜煙沖上大街，邊跑邊給爸爸打電話。爸爸告訴他，他不在公司，在前往碧沙湖度假村的路上，有重要客人要接待。你媽媽把自己吊在電視塔上呼喚魔幻機器人的事，秘書已經通知他了。你媽媽電話關機，沒法勸。客人太重要，關系到拿地的事，眼下實在不能親自去電視塔把你媽勸下來，要不，你小子去救吧，她真的瘋了。
全寶匯頓時傲氣沖天，非把全盛琦董事長揪下車不可！
他溜進一個背街小巷，看看四周無人，念動幻機魔咒，倏地變成幻靈科力宙，射入雲霄，徑直飛向碧沙湖度假村。
碧沙湖在星漢市北部，綠波浮蕩，金光萬點，四周的小山丘上披著茂密的樹林，一幢幢紅色的小別墅掩映其間。高空中，全寶匯一眼就發現了山路上行駛的爸爸的寶馬車，開車的是保鏢鐘誠。他正考慮要不要等一會現身，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從樹林里突然沖出十幾輛摩托車，把爸爸的寶馬車團團包圍。車手一律黑色打扮。寶馬車被迫停下。鐘誠鑽出車，還沒理論，就被兩把砍刀架住了脖子。鐘誠腳一勾，砰的關上車門。一群車手邦邦邦地捶打車門，要全盛琦出來。全盛琦坐在車里打手機，臉色慘白，估計在報警。有個車手揀來一塊石頭，砰的一聲把車窗玻璃砸爛了。
全寶匯勃然大怒，從雲空里呼嘯而下，右掌一吸，將那個砸窗凶手吸到半空，一拐彎，砰的扔到湖里。沒等劫犯們發呆，全部砍刀 啪啪地被卷到空中，掉進樹林里。一個黑白“奧特曼”沖天而降。
“夜靈俠！是夜靈俠！快跑！”一個劫犯嘶叫起來。
劫犯們撲向摩托車，摩托車卻集體飛向夜靈俠，被夜靈俠的鐵拳擊成碎片。劫犯們落荒而逃，又一個個被卷到空中，乒乒乓乓地掉進碧沙湖里。
不到一分鐘，一場針對星漢巨富的劫殺被蕩平了。
全寶匯落在寶馬車前。鐘誠戰戰兢兢地鞠躬致謝。車門開了，全盛琦鑽出來，雙手捧著一張名片，誠惶誠恐地走到機器人面前，彎腰說︰“多謝機器英雄。這是鄙人名片，請對鄙人和鄙公司多多關照。”
全寶匯左掌微動，名片呼的一聲躥上半空，嗤的一聲裂成碎末。
“好功夫！”全盛琦大贊一聲，“您，就是傳說中的夜靈俠吧？我還以為是假新聞呢。”
“切，裝什麼現實呀。”全寶匯不屑一顧，“你以為這個世界只有金錢沒有神奇嗎？”
全盛琦登時瞪大雙眼︰“切？裝？你，你的口氣，好像我兒子。可他喜歡說，切，別在我面前裝，叉叉。”
全寶匯轟轟一笑︰“年輕人的酷都一樣，外星機器人也不例外。喂，還有什麼問題嗎？”
“你把劫犯都放走了，警察怎麼查出背後的主謀呢？”
全寶匯轉眼一瞥，只見遠遠的碧沙湖里，劫犯們紛紛爬上岸，鑽進樹林里，逃之夭夭。
“我去抓一個回來。”
“算了。”全盛琦擺擺手說，“我能猜到是誰，希望這次失敗能讓他打消非法念頭。”
全寶匯急了︰“爸……把，把這個問題給警察吧。以後千萬小心哦，不可能你有危難我就出現，因為我行蹤不定。踫上我是偶然，踫不上我是必然。你是大富豪，盯你的壞人超多。”
全盛琦微微一笑︰“你怎麼知道我是大富豪？是這輛寶馬車嗎？現在稍微有點錢的人都開這種車。在德國，開奔馳車的是窮人。”
“嘻，爸爸裝糊涂真好玩。”全寶匯肚里一樂，嘴上卻無比傲慢，“切，我的眼楮連黑暗都能看穿，何況一個人，3166。”說完腳底噴火，冉冉升空。
“等等！”全盛琦大叫，“請您再幫我一個大忙！”
“說！”
“我老婆被一個不知從哪里鑽出來的超級魔獸吊在電視塔外，命懸一刻。您能不能去救她？求求您了。”
全寶匯冷冰冰地問︰“你對她，還有感情嗎？”
“感情？”全盛琦頓了頓說，“當然有啊。她是我兒子的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兒子會傷心死的，要是兒子有個意外，我這個爸爸肯定會傷心死的。”
全寶匯鼻子一酸，想不到爸爸這麼愛我。
“據我所知，那是個節目，”全寶匯溫和地說，“你還投了廣告。”
全盛琦大驚︰“你好像什麼都知道。不過本公司的廣告由市場部自行決定——”
“你應該親自去救你兒子的媽媽。”全寶匯切斷了對方的話。
“丟人！丟人！”全盛琦蒙著臉哀叫，“全星漢都知道她是我老婆，都知道我老婆把自己吊在電視塔上，呼喚夜靈俠。我是市政協委員呀，市工商聯副會長呀，把我的臉丟盡了。丟臉呀！丟臉呀！”
“哭才丟臉！”全寶匯暴跳如雷，指著全盛琦怒喝，“你，跟我一塊去救！”
“不行！”全盛琦冷靜地拒絕，“我要招待重要客人。再說，我如果去現場，只會更丟臉。你的機器身體里要是有一顆人心的話，就一定能體味我的苦衷。對不起，夜靈俠，我剛才騙了你。我老婆沒有生命危險，說是去救人，其實是阻止丟人。愛去不去，隨你便。”
看著全董事長那堅毅的目光，全寶匯明白叫不動爸爸了，除非綁架，但要爸爸在億萬觀眾面前丟臉，他做不到。
“好吧，再幫你一次，幫你救你兒子的媽。”全寶匯電射而去。
“等等！”背後隱隱傳來全盛琦的大叫聲，“你在地球上有房子嗎？我送你一套，通靈小區馬上開盤。還有，我兒子在星漢小學讀書，他叫全寶匯，幫我看著點啊……”
全寶匯沒理會，閃電般地飛到星漢電視塔上空。
在烈日的炙烤下，吊在電視塔上的白靈披頭散發，渾身虛汗，筋疲力竭，快接近生理承受的極限了。她的眼楮已經昏沉沉地睜不開了，她那清亮的嗓子已經嘶啞了，但她依然堅持著，有氣無力地呼喊著︰“魔獸想霸佔我，魔幻機器人快來救我呀。魔獸想殺死我，夜靈俠快來救我呀……”
廣場上突然騰起一股歡呼聲，龍卷風般地沖入雲霄︰“夜靈俠！夜靈俠出現了！他的屁股一瓣白一瓣黑，好好玩呀！”
白靈精神大振，睜開眼，只見一個黑白分明的俊美機器人站在眼前的空中，腳底噴著黑色的火焰。
“夜靈俠，你終于來了。”白靈氣喘吁吁，露出一抹慘淡的笑容。
看見媽媽披頭散發的鬼樣，听著她那奄奄一息的聲音，全寶匯心疼得要命，恨不得一耳光扇過去。
耳邊突然清晰地傳來廣場記者的報道聲︰“觀眾朋友們，宇宙的拯救者、人類的朋友、變形金剛的魔幻版、星漢市最珍貴的外星客人——夜靈俠終于出現了。他能否戰勝電視塔里的超級魔怪，救出我們的美女記者呢？請大家盯死頻道，不要換台喲。”
白靈咯咯一笑︰“夜靈俠，害羞了吧？全世界都看著你呢。當明星的第一步，就是戰勝羞澀。”
“像你這樣厚臉皮嗎？”全寶匯冷酷地反問。他相信，電視機前的觀眾一定會失聲大笑。
“有你這麼對待落難女子的嗎？”白靈笑嘻嘻地反駁。
“OK，救你。”全寶匯緩緩伸出右手。
“慢著！”白靈忽然大叫，“你必須回答10個問題，否則不給你救。”
“為什麼？”
“因為我是記者，提問是我的天職。”
“我是來救你的，不是來回答問題的。魔獸在哪兒？快出來決一死戰！”
“如果不接受采訪，還會有魔獸把我吊在電視塔上。”
全寶匯心想︰“也是，如果不答應，媽媽還會把自己吊在空中呼救的。魔獸是誰呀？魔獸就是她自己。得，先答應吧。”
“OK，只回答三個問題。”
“為什麼？”
“因為你快不行了。”全寶匯心疼媽媽心疼得要命。
“想不到機器英雄還有一顆柔弱的心。”白靈說，“第一個問題，你到底是誰？”
“魔幻機器人幻靈科力宙。”
“來了多少魔幻機器人？”
“五個。還沒露面的叫幻心科力宙，最搞笑的就是他。”
“你們到地球的目的是什麼？”
“媽媽真聰明。”全寶匯心里說，“這個問題隱含著一個判斷︰魔幻機器人是外星機器人。只要我一解釋，就回答兩個問題了。得，給媽媽一個驚喜吧。”
“我們不全是外星機器人。”全寶匯說，“我們的機器里藏著地球生命的元素，地球生命和外星機器融為一體。我們到地球的目的是，追捕危害宇宙和平的12個魔靈。”
白靈追問︰“藏在你們身體里的，是哪一種地球生命？”
“保密。請換一個問題。”
白靈得意一笑︰“機器人有愛情嗎？你們會喜歡地球上的美女嗎？像電影里的超人那樣。”
“切，我還沒長大。”全寶匯滿臉發燒。
白靈愣了一下︰“My God，你也喜歡說‘切’，跟我兒子的口氣像極了。切，听你的嗓音很成熟呀。你多大了？小乖乖。”
“魔幻機器人沒有年齡，只有級別，想長大就長大，不想長大就不長大。”全寶匯氣呼呼地回答。
哈哈哈，白靈樂不可支︰“好可愛的機器人呀。你每次懲罰犯罪都手下留情，沒有殺一個壞人，是不是跟你那顆長不大的兒童心靈有關呀？”
“等等，”全寶匯猛醒，“這是第幾個問題？”
“第八個。”白靈得意地一笑。
全寶匯霍地出手，抓住繩子。白靈尖叫︰“魔獸出擊！”剎那間，一個鱷魚般的怪獸撲到窗口，手中長槍當的一聲刺在全寶匯肩膀上。魔獸的兵器真個脆弱，連一粒火星都沒濺出來。全寶匯手臂一抬，長槍呼的脫獸而去，向廣場**。人群驚叫一片。全寶匯左掌一吸一轉，長槍倏地倒飛，一拐彎，噗的一聲插進電視塔外牆，顫動不休。
“我跟你拼啦！”鱷魚怪獸在窗前張牙舞爪地嚎叫。
全寶匯左掌一伸，呼，一張鱷魚皮飛出窗外，一個穿背心短褲的中年胖子誕生了。全寶匯哈哈大笑，他認出來了，中年胖子是電視台的編導裴叔叔，曾經到他的別墅家打過麻將。
白靈聲嘶力竭地尖叫︰“裴導快打呀，不然節目不好看！”
但是裴叔叔早已嚇壞了，搖著雙手亂嚷︰“夜靈俠，我不是魔獸，我是人類，是演員，我們在拍戲，鬧著玩的。”
全寶匯想嚇唬他，手掌一伸，咕咚，裴叔叔暈倒了。白靈立即狂叫︰“B方案！”窗戶里人影一閃， 嚓，繩索斷了，白靈**下去，邊掉邊喊︰“夜靈俠——”
“媽——”全寶匯大驚失色，電射而去，雙手托住媽媽。只見媽媽雙目緊閉，面如白紙，已經昏厥了。全寶匯心急如焚，猛回頭，朝協和醫院飛去……
從電視塔的頂端，飄下一片枯黃的樹葉。樹葉晃顛顛地追趕著幻靈科力宙的背影，閃著一張白森森的臉譜……
廣場上，人群望著天空驚嘆聲聲。男記者繼續報道︰“在光天化日之下，在眾目睽睽之下，夜靈俠救走了美女記者，他們之間會發生什麼故事呢？廣告之後請繼續收看——《約會夜靈俠》。”
白靈悠悠醒來，發現自己打著點滴，床邊坐著全寶匯。
她一把抓過全寶匯的手︰“成功了！節目成功了！夜靈俠來救我了，我采訪了他，一共提了八個問題——”
兩顆閃亮的淚珠滾出了全寶匯的眼角。
白靈愣了愣，定楮一瞅，霍地清醒，把兒子的手一摔︰“寶匯，你怎麼在這兒？是不是逃課了？你不是媽媽的好兒子。”
“你也不是好媽媽。”全寶匯站起身，低低地回敬了一句，轉身就走。
“回來！回來!”白靈嘶喊著。
全寶匯頭也不回地走出病房。
回到學校，全校師生都在吃午餐。沒有人批評全寶匯逃課，邛老師還關切地詢問他媽媽的狀況。食堂里的電視反復播放著夜靈俠營救女記者的驚險一幕。孩子們都同情地看著幽靈王，好像都知道那個不要命的女記者就是他媽媽。文至聰、辛辣、甦普星、萬小憨走上來，不知道怎麼安慰才好。路小練一伙不知就里，沖上來東探西問。
全寶匯扯著脖子亂嚷︰“切，別在我面前裝同情！你們以為我傷心嗎？我媽媽是記者英雄，我為她沖天驕傲！你們說，誰敢把自己吊在電視塔上做節目，最後累得昏厥？誰呀？誰呀？”
“勇敢者萬歲！”文至聰舉手高喊。辛辣驚訝地看著表哥。
嘩啦啦，孩子們都為全寶匯鼓掌歡呼。
牆角里，有一只蟑螂也在悄悄鼓掌。蟑螂的迷你**上，隱隱閃著一張發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