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村長吹嗩吶
作者︰
海邊老狗 更新︰2018-03-21 00:03 字數︰2000
秦大師一看兒子睜開了雙眼，頭上還有汗珠，大師眼冒淚花，忙喊湘夫人來看︰“睜開眼啦，兒子睜開眼了——”。
那湘夫人看完二話沒說就在客廳神龕前面跪下磕頭，振振有辭，眉頭間還漸漸磕出了些血絲，大師見湘夫人這般蠻力，更擔心她舊病復發便拉她起來，誰知道湘夫人推開大師的手，說道︰“我沒事，你先過去。剛才我許諾神仙，只要我兒睜開眼，我立刻磕108響頭，希望大神不要走開，留在我兒身邊，繼續護佑我兒——”
那大師讓村長看著子非，他跑去里屋拿來冥紙放地上，說道︰“夫人，墊上它，神準能收到你的心意。”
村長回頭命道︰“小管，你快去請老胡他們過來，熱熱鬧鬧的。”小管剛走出去又回頭問道︰“村長，要不要讓我娘她們也過來。”村長說道︰“好好，快去請過來——”湘夫人出來看了看兒子，又向村長行了跪禮，說道︰“我兒有今天，全憑村長提醒，村長說過這種怪事只能用千年怪物來降服的話，可還記得，我兒得救了。”村長說︰“子非是我看著長大的，就給自己家的孩子一樣，我當時也就隨口一說，我也沒有想到真被你用上了，活命就好，活命就好，管它用什麼法子。”
湘夫人守候在兒子身邊，那秦子非的眼神透露著恐懼，湘夫人擔心是麻藥過了的緣故，對他說道︰“兒子，你一定要堅強。”秦子非看著湘夫人，又看著秦大師，覺得眼生，推開湘夫人的手問道︰“你們是從哪里進來的？”兒子問的問題好奇怪，湘夫人站起來後退了兩步看著秦大師，秦大師又看著村長，關鍵時刻還是看村長，這道行深啊，只見村長答道︰“從山上，棺材里出來的。”秦子非說道︰“那為何我不認得你們？”村長說︰“很快就認識了，你先閉閉眼。”秦子非突然拉住湘夫人的手問道︰“婉兒姐姐呢？”村長忙拉開湘夫人說︰“還是我來吧。”又對秦子非說道︰“婉兒姐姐出去了，你閉上眼睡一覺她就回來了。”秦子非閉了眼，喊道︰“婉兒姐姐，婉兒，公孫婉兒，姐姐，你去了哪里，快回來，婉兒姐姐——”
此時，小管的母親帶著五個黑衣巫婆先到了院中，小管也領著樂師們也到了。村長問︰“我沒看見老胡？”只見小管忽端起村長的水杯擺著手喝了兩口茶水，忙擦嘴道︰“胡叔來不了啦，他出去買豬仔還沒回來。他們說他們幾個胡樂頭不在，他們也可以，行嗎？也不讓二叔代替？”村長說道︰“胡鬧，自家哪有唱自家的娃？不行，唱過了勁，囚牛神不但幫不了忙，還會壞事。這樣，我來——”
秦大師听罷喜上嘴角，連忙取出自己的粗布棗紅坎肩與嗩吶預備著，又有人遞給村長嗩吶，試吹了個音調，村長露出滿意的表情說︰“嗩吶是咱們老祖宗的語言，看來還行啊。”小管應道︰“那當然，我娘經常說，我出生的時候，就是听著村長的嗩吶聲來到世間的，我奶奶經常說起，村長從小就會嗩吶，就听了大人一遍就會了。不像我，怎麼也領悟不到嗩吶的精髓。”看熱鬧的村民調侃說道︰“村長出馬，等于囚牛神駕臨我大巫村。”
院子里人見村長穿上了嗩吶服，那邊婆娘們也穿戴好，臉上也撒了冥灰，女巫們說道︰“村長一吹，巫村生輝，村長一唱，全村小康。”有人上來問話︰“吹哪一組送迎？”村長說︰“《巫經》里的《囚牛曲》那一組，給巫婆們說一聲。”來人答著︰“放心吧。”
村長見子非已經被村民抬到院子中間，慌忙說道︰“來個人，叫小管的娘過來。”那小管的娘就在村長背後安排隊形，听見村長叫她忙走上前問話，村長說︰“今天吹《囚牛曲》的土地曲，今天的人物是兩位，一是子非，還有一位是公孫婉兒。”那小管娘緊跟問道︰“誰家孫子？”村長顧不上笑，趕緊說道︰“一個姑娘的名字，名叫婉兒，姓公孫，公孫婉兒，子非也十八歲了，想必是成親的事情煩心，你快去準備。”小管娘回頭對巫婆們道︰“來來，都過來。這孩子思念花仙子病了，今天我們好好迎一迎送一送，送給他一個花仙子，這個花仙子叫婉兒，姓公孫，名字叫公孫婉兒。”
院中已經搭好了床鋪，幾個大漢抬出子非放在架子上，又搬出負龪掖@唬 卮笫τ昧爍瞿竟魎┬﹀莆壞踉誑罩校 萌朔鱟。 秩グ嶗純逃泄牾孟嗟氖 費乖諛竟韉錐恕４宄ひ桓觶頻鰨 莩穌 嬌 劑恕 br />
只听村長圍著子非轉了一圈，把閑雜人等畫到了圈外，並請了神，然後清了清嗓子，吟唱道︰秦大師子，湘夫人兮，秦子非張開雙臂。村長唱完便站去一側，嗩吶聲響起。五位巫婆手身穿八卦黑衣，手舉小鼎盅，一步一響，走一步唱一句︰
無瓣繁縷兮，婆婆納——，
公孫婉兒兮，秦子非。
紅色杜鵑兮，頂冰花。
鄒葉委陵兮，舞鶴草。
剪秋羅兮，五福花。
寬葉獨行兮，大車前。
毒芹開屏兮，花旗桿。
豬殃殃兮，玫瑰花。
公孫婉兒兮，秦子非。
公孫婉兒兮，秦子非。
公孫婉兒兮，秦子非。
唱了半個小時，秦大師拿出一個塑料瓶，舉在兒子頭頂，村民見瓶子中慢慢起了煙霧，又見秦子非果真睜開了眼楮說話︰“水——水——”村民都說︰“醒了，知道喝水，活過來了。”湘夫人問道︰“放屁沒有？”秦子非說︰“放了，在放。臭——”秦大師招呼眾人坐下，眾人幫忙收拾整齊了離去，剩下吹嗩吶與巫婆們，秦大師拿出紅包，村長一個，其他人也一人一個，大家又祝福寬心了一會，也都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