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送走來找我輔導學寫作的學生，下了台階，他回頭問我:

    “宋老師，那個冬菇兔唇商人為何說自己天生的？”

    “他自己說是天生就是天生的吧。”

    其實我還真回答不上來。

    還是走一遍吧。

    穿過一片玉米地，拐進一條細長的繡花路，地上鋪滿了牙骨頭。一個流浪哮喘的女人突然立在前方，嚇得她拔腿就逃，看我沒追又走了回來。

    “我長得很凶嗎？”

    見我一問，她又開始轉著螺旋圈慢跑，衣服在太陽下這麼一照還成了鴻衣羽裳，汗水滴下來就成了早露的清爽。我撒開雙腳跑出一里多地，雙手鉗住那瘋狂女子，上好的綢緞，要不是我嘴唇皮短肉飽特別滑不好咬，也只得說成是天生的兔唇。要不是親眼所嘗郊外野味，哪會知道家里的天朗水清會是什麼風情？

    （2015年2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