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不负相思意
作者:青蕊儿      更新:2018-02-28 16:22      字数:3689
    静好的脸一下子红了,聪明才智的明朗还是知道她有所隐瞒,既然她不想说,他也就不强迫,但是话点透三分即可,这是君子的一种修养。

    “来,既然他给你讲他眼中的建筑学,那么,我就再给你脑补一下,让你更完善的领略我国建筑的风采俊逸。”明朗幽黑的眸子深不可测,刚才还略有冰冷的声线此时饱含深情。

    他整个整衣着,用手扣好脖子下方的纽扣,站了走来,走进书房。须臾,捧着一个厚厚的影集走了出来,就像是捧着一件神圣的无价之宝。

    “来,我们来欣赏一下中国建筑的风格,虽然这只是建筑物的一个侧影,但足以观赏到它的风采。”他一边说一边坐了下来,正襟规坐。

    这样进入工作状态他,让静好心生膜拜,一个优质的精品男人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必须心怀虔诚、一丝不苟、全身心地投入自己的工作,既然选择这项工作,不管是起点,还是中途,亦是结局,都应该尽善尽美,完美收官!

    “这就是你的母校——北京大学,”他修长的手指像抚摸婴儿般轻轻抚过塑纸下的老照片,随着声线的滑出,让静好对母校又有了新的认识。

    “北大里的燕园和清华大学的清华园原先都是皇家园林园明园的附属园林,出自同一位外国设计师之手,风格较为相近,属于中国古典风格。只是清华东侧的建筑群属苏式风格,比较朴素规矩一些,而北大在后期的发展之中一直遵循原有的自然形态,充分尊重古园林的山形地貌,河湖水系,采用中国传统的建筑与园林相依成景的布局手法。以三合院的形式成组设计,中高边低,主次分明,重复总体的品字形建筑风格。造型比例严谨,尺度合宜,工艺精致,色彩绚丽和谐。是中国近代建筑中的精品。”

    “这张是辅仁大学的照片!辅仁大学主楼将西方修道院与中国古代城堡与中国古代城堡的形式结合起来,四面围合,顶部设置城楼,角楼和雉堞,造型上的马头墙、雕花斗拱等又体现出南方祠庙的建筑特征。”明朗像背课文一样流利地讲述下来。

    “静好,这是北平图书馆新馆,它是仿照了故宫文渊阁的造型,比例端庄,色调淡雅,延续传统藏书楼的风格。”

    “这是中华圣公会教堂,它建于1970年,是北京现存最早的传统复兴式建筑,平面呈拉丁双十字架形,灰砖清水墙,屋顶为中式两坡顶,灰简瓦屋面,顶部有两个八角攒尖小亭作为天窗和钟楼,并向东西侧伸出两道横翼,南侧较长,北侧较短。其内部结构为木柱,桁架支撑屋顶荷载,地面铺设木质地板。教堂四周围以中式红木围栏,雕有中式花草图案,圣坛摆设为中式传统家具。”

    “这张是清华大学……”

    “这张是北大地质馆,是梁思诚主持设计的,这在建筑史上是一次大革新。20世纪20年代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全世界掀起了一场前所末有的现代建筑运动。现代运动的倡导者更着眼于普通民众。提出:要使建筑解决当时西欧社会由于政治、经济动荡而陷入的生活资料严重匮缺,特别是公众住房极度紧张的困境。其方法就是运用新的工业技术与建筑功能相互统一,从而达到实用,美观、高效的目的,在设计上发挥了混凝土等新材料的功能,采用高层平屋顶,素面抹灰墙,大玻璃窗等布置,建筑朴实清新,美观耐用。梁思诚、杨廷宝就是我国接受正规建筑学教育的第一代建筑师。”说到建筑祖师爷的名字,他的语气中充满神圣的膜拜。

    “这张是杨廷宝设计的北京交通银行。”

    “这张是北京大学女生宿舍,静好,你原来就是生活在……”

    兴致勃勃的朱明朗一下子卡了壳,清朗的声线一下子失声了,静好也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彼此凝视着。心虚的静好抵不过他探求的目光,慢慢地将头低下。他和她之间隔着一个丁云开,他不提,她不说,但不代表没有,有些事,有些人,既然存在,终究是抹不掉。

    时间寂静的流淌,还是明朗打破这窒息的寂静。

    “静好,时间不早了,你早些休息,今天走了一天的路,腿都累了。”

    “嗯。”静好低低应着,快步逃回自己的房间。

    望着她如脱兔的逃跑身影,他紧闭的唇边浮出一丝苦笑,“静好,我该拿你怎么办?我对你三年的好,难道都抵不过一个**的丁云开吗?”

    “丁云开,丁云开……”这个名字让他有翻江倒海的恶心。

    拿着影集走进书房,放入红木盒子,他蹙眉颌首,表情严肃。他知道是她在背后搞的鬼,面对一个倾慕他的女子,他终究是下不了狠心,何况她工作尽心尽责,堪称完美,这样的秘书是他的左膀右臂。

    想起昨晚他对她提出提前离开时的一幕,她眼中的哀怨还是让他为之一振,但身为秘书,她的职业素养绝不允许自己的情绪过多外露。她苍然滑过的哀怨迅速被唇边的浅笑代替。

    “朱总,主办方还组织一天的观光采风活动,这样离场有些不妥吧!”张淼小心地赔笑。

    “没事,合同已经签过了,会议事项已经全部进行完毕,剩下的你知道该怎么做,你办事,我放心。”他低眸望着她,含笑。

    她脸红了,“多谢朱总夸奖,我一定把事情办好办完美。”

    “我知道,你素来对工作都是苛求完美,你的敬业是有目共睹的,放眼房地产行业,像你这样的人才趋之若骛。”

    “朱总谬赞了!我所做的都是我份内的事,必须办完美,倒是朱总,日理万机,注意休息才是!”

    “谢谢,我会的。”

    跟主办方的负责人王总一通情深意切,客气的话别后,朱明朗改签了航班,第二天一早就匆匆赶了回来。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张淼和丁云开私下还有交集。

    “静好,你是我的,注定是我生命中的女人,谁也不能把你从我怀中夺走。”他低语,看着书桌上静好在窗前看书的照片,微笑凝神,这样的女子第一眼看到就祸了她,从此,他的眼中再也装不下第二个女人了。

    静好躺在床上,暗夜里,大大的眼睛盯着天花板,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丁云开的出现打乱了她的生活轨迹,让她不得不正视与自己曾许下婚约的男人,虽然时过境迁,她知道自己依旧爱着他,要不然不会一直固执三年,不肯接受朱明朗。

    可是,明朗,这个全心全意呵护着她的男人,他的爱让她情何以堪,如何去面对?

    “小唯,你是我的,我们是有婚约的,你不能跟他走。”丁云开喊到。

    “静好,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朱明朗环着她深情地说。

    “小唯,你不能跟他走,你要是走了,我们就绝交!”丁云开的眼中充满绝望。

    “静好,来,跟我走,我带你走向人生的登峰!不离不弃!”明朗伸出手来,欲牵她手。

    她望着他俊朗的脸,那种踏实让她心安,她微笑着伸手手来,将手慢慢地递给她。

    “不要,小唯,你不守信诺,我们是有婚约的。”丁云开的声音像炸雷一样在耳边响走,“跟我走,跟我走。”他失控地喊到。

    “静好,我对你不够好吗?”明朗心痛的询问。

    “不是,不是,都好,可是我不知道该怎样选择?”她抱着自己的头,一步步后退,“我是不是太贪心了?”她问。

    就这样一步步后退,突然脚下一空,她坠入万掉悬崖。

    “不要,不要……”在掉下悬崖的那一刻,她喊到。

    “静好,静好,你怎么了?”她突然被人拦腰抱住,“别怕,别怕,有我在,乖,听话。”她紧紧地缩在他的怀里,用力地揪住他的衣服。

    “我怕,我怕,我梦见自己掉下悬崖。”她颤抖着身体。

    “别怕,别怕,那是恶梦,醒来就好了,没事,安心睡。”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温柔地说。他本来就没有睡着,只是安静地躺在床上,回忆和静好生活的点点滴滴,突然静好惊恐的声音传来,他连鞋子都没趿,跳下床直接奔了过来。

    扭亮台灯,他将她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床上,拿来毛巾细细地擦去脸上的汗水。

    “梦见什么了?这么害怕,吓得满头是汗。”他宠爱的问,“你就是胆小。”

    “明朗,有一天,你会不会离开我?”她望着他,急切地问。

    明朗的手一滞,答案他已经知道了。他没有开口,只是更轻揉的擦着她的脸。这张不施粉黛,素颜清纯依旧逆天的脸,恐怕以后见面的机会就越来越少。

    “你会离开我对吗?”

    “怎么会这么问呢?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从那说起!”他艰涩的开口,略有责备。

    “那你回答我。”

    “静好,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他停下擦拭的手,扶着她的肩,凝视着她的眼睛说,灯光下,他眸入亮星,照破情感的山河。

    “我就知道你不会,无论我做什么。”静好笑了,笑着笑着泪水滑落下来。

    望着她断了线的梨花泪,他张开手心,看温热的泪一滴滴落下,也落在他的心头,合着他的泪。

    “睡吧!”他拿过枕头,将她的身子放平,盖上被子,“谢谢你,明朗。”她的声音像山泉一样清柔甘甜。

    他坐在床边,凝视着她渐入梦乡的脸,慢慢地开口:“静好,我会一直等你,等你回来。”

    “明朗,无论我做出何种选择,都不要恨我好吗?”一滴泪从她清瘦的脸上滑过,她又做梦了,梦里发出愧疚的呓语,似乎听到明朗在给她许下什么承诺。

    “傻瓜,我怎么会恨你呢?”他笑了,俯下身子,轻轻地吻去她脸颊上滑下的寂寂梨花泪,“小唯,难道你一点都不记得我们曾经的青葱岁月吗?那样的时光虽只短暂,但对我而言已是一生,你是我这辈子认定的女人,不论是年少,还是此时,乃到垂暮,你永远都是我的唯一,任何女人都无法替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他轻轻地握起她嫩白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胸口,“小唯,你听,这里有一颗怦怦直跳的心,它因你而绽放,因你而鲜活,它只属于你,你如辜负,它会生生地疼死!”

    他的目光中装满深情,对静好的爱不加掩饰的流露,此时,也只有等她静然入睡,他才可以让自己的感情流露无遗,不用每天那样克制,压抑。“小唯,你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他幽怨地问,“没关系,我会一直等你。”他淡淡地笑,笑容里含着哀伤,这样的女子只能让他心生怜爱,无法生恨。他守着她,确定她进入深睡,方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