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狗子是狗仔的綽號，最後反倒成為琪琪對狗仔的昵稱。沙鶩逐一進行記錄。

    白起把玩著帶電的鐵制馬桶，問︰“狗仔發出那篇微博之後，在他身邊有沒有奇怪的事情發生，哪怕是定點細節，都請詳細說出來。”

    琪琪看清了白起︰“我記得你，殺害狗子被警察通緝，怎麼還能與警官一起辦案？這位警官，不知你帶個通緝犯來追問真相，是為了什麼？”

    “查明真相。從狗仔死的監控看，白起雖然是第一目擊證人，卻並非下毒之人。警隊也調查過案發之前白起的所有行蹤，線索表明他只是一名偵探，接受狗仔委托、並目擊狗仔死亡，與狗仔的死沒有直接關系。”

    “最近發生的北辰大橋槍擊事件又怎麼說，難道也與他無關！？既然與他無關，你們警察又為什麼要通緝他！？你又為什麼和他銬在一起！？”

    琪琪怒火中燒︰“你們如何逼問，我也只能這麼重復——這篇微博被狗子發出之後，我覺得好玩，與群里的人一起轉發，然後各種亂七八糟的猜想，引起社會輿論被封號，但是沒過幾天，他的賬號就被解封了，談論這件事情的人越來越多，更沒想到他竟然還成為點擊、評論最多的博主，連帶的賺了一點小錢，再然後就是聚會上喝醉了酒，和我說︰他要賺大錢了，等賺了錢就用八抬大轎來迎娶我……”

    “賺大錢？一篇微博就能夠讓人賺大錢？”

    “可能就是他喝醉酒胡亂說的吧，狗子人好心好，就是一心就想賺大錢，大概也是和他的經歷有關吧，從鄉下出來打拼，盡想著該如何賺錢混出個人樣，他這種心思不是你們能理解得到的。”琪琪抹了兩滴眼淚，又摸了摸肚子。

    “你懷孕呢？是狗仔的？“琪琪不自覺的點頭。白起又問︰“除了這些，你還知道一些什麼？比如電話、微信、qq，各種聊天中，他還說了什麼？”

    “都是一些家常話，還真沒特別需要注意的，對不起，警察先生，我累了，需要休息，你請回吧。”

    “不好意思，打擾了，如果還有其他的問題，我還會再來拜訪。”

    沙鶩打斷白起欲要繼續的問題，作勢起身。白起欲要反駁，卻被他一手挽住了脖子，這一幕讓看到的人有種說不出的怪異。直到白起舉手投降，兩人才先後出門。

    “等等，警察先生，我曾接到過一通很奇怪的電話，電話是狗子打來的，他對我說︰那幾天每晚都有人跟蹤他，使用各種手段威脅他，揚言要殺他，他還說，為了保證我的安全，短時間內不再見面，最多只在微信、qq中交流，你知道的，我懷了他的孩子，擔心他的安全，掛斷電話還是匆忙跑去他的住處守了一個晚上，直到第二天凌晨都沒發現他回來。後來qq上見到，他對我說那一晚他在家附近躲著才沒有回家。”

    “就這些？”

    “我能知道的只有這些，再然後……因為從小窮怕了的緣故，狗子不愛喝白粥。”

    白起與沙鶩挑了家可近距離監視的公寓房。沙鶩擔心隊里的事情，撥打了副隊周達的手機。

    ****** ****** ******

    “沙隊，不是說找到白起，還要把人帶回來嗎，這邊審訊室都準備好了，你怎麼還沒把人帶回來？”

    “中間出了點問題。先不說我這邊的事情，北辰大橋的槍擊案進展怎麼樣。”

    “這件案子很復雜，你早點把人帶回來，就算白起沒有殺人動機，他也是北辰大橋槍擊案的第一目擊者。”也不知道是否故意為之，提及白起的時候，周達的聲音說得最大，恨不得所有人都听到。

    尚恬冉回想起吸煙室抽煙的周達，在她的印象中，周達是個煙酒不沾，除了抓犯人，唯一的愛好就是去古玩市場收集一些廉價古董。想到這里，隱隱感覺不安。

    周達掛斷電話，繼續與尚恬冉收集資料。他讓尚恬冉收集的是延年益壽老年公寓附近下水道的死者資料。

    “冉冉，這個死者的資料你先查著，稍後拿著資料與法醫確認一下再交給我，抱歉，實在是人手不足，這些後備警員又不給力，只有交給你辦，我才放心。”周達帶著歉意的說道幾句，搔了搔頭離開了檔案室。

    尚恬冉淡然一笑，坐下查找死者的相關信息——

    死者︰雀貳，現年五十六歲……十五歲時因偷竊財物金額巨大，在勞教所教養半年，次年二月在某夜總會拉皮條，在勞教所教養……二十七、八歲進入某幫會，兩年後異軍突起成為幫會老大，短短十五年，賭場、夜總會，勢力版圖擴張，之後幫會被新興勢力瓦解，雀貳被逼跳河斷絕各種利益關系……

    “一個幫會光靠賭場與夜總會就能發展到那麼大的規模嗎？話又說回來，如果當初抓到一絲拐賣兒童婦女、或者販毒的罪證，想來就算沒有日後新勢力火拼，也會被警察提前端了，只是沒想到死了這麼多年的老大，他的尸體會出現在這家老年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