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 懿宗歸葬虎頭山
作者︰
張常清 更新︰2017-03-15 16:50 字數︰2803
17.1
白天。驛站。
楊筠松、僕則巍進到洛陽驛館，想要住下，听到京師信使急急換馬，忙出來打听消息。
驛使︰“懿宗皇帝駕崩了！”
這個玩樂了一生的皇帝懿宗終于玩到頭了，接下來就是大殯，邱延翰大人就要受累了。
17.2
白天。欽天監。
住了一夜，二人急忙回京師長安去。一回到欽天監，二人匆匆去見邱延翰。
楊、僕︰“大人，我們回來了。”
邱延翰︰“你們一個步南龍，一個步中龍，怎麼會一起回來？”
邱延翰相信，他們哪一個先回來都會立即來拜見他。
僕則巍︰“我們在曲阜遇見了。”
邱延翰︰“筠松怎麼去了曲阜？”
楊筠松︰“大人，我步南龍，正遇上龐勛變亂，所以走得快。堪完金陵，我看時間還早，就坐船北上，想去看看中龍龍尾。”
邱延翰︰“走時，我叫你們記住先師的《推背圖》，你們都怎麼理解的？”
楊筠松︰“在蜀川時，我認真推想了第九到第十四象，九、十兩象是將要發生的事，說一個姓黃名巢的人要出來擾亂世界殺人如麻，都城的人都要殺成空城，但最後皇權還掌握在李氏手中。而第十四象‘ 曰︰石榴漫放花，李樹得根芽，枯木逢春只一瞬，讓他天水自榮華。頌曰︰金木水火土已終，十參童子五王公。英明重見太平日，五十參參運不通。’是說不久將有十三個人為皇歷五個朝代，但只能走五十三年。”
邱延翰︰“則巍，你呢？”
僕則巍︰“我一開始沒有去想，與楊兄相遇後，經楊兄提醒，我也是這樣理解的。”
邱延翰︰“所以呀，筠松少走了許多路，則巍白走了許多路。啊，大廈之將傾，內部腐敗也！一切都是天數。說說，都有些什麼收獲？”
楊筠松︰“我到益州治所成都時，發現成都有天子氣，過了長江入雲嶺，看雲之南沒有什麼氣象就東入苗嶺，到全州時，本欲入桂林，正遇龐勛兵亂，就東出南嶺，沿羅霄到了潭州治所長沙，發現那里也有天子氣。為避兵禍回了家，娶妻生子，其間順九連山去了廣州，發現那里也有天子氣。北上時我又發現福州、杭州、金陵都有天子氣象。”
僕則巍︰“我從蜀川開始步龍，然後進漢中、江漢、江淮，我發現中龍成都、揚州、荊州有天子氣象。我和楊兄還去了北龍的幽州、晉陽、邯鄲、相州，晉陽也有天子氣象。”
邱延翰︰“這樣看，有成都、長沙、廣州、福州、杭州、金陵、成都、揚州、荊州、晉陽有即發的天子氣象啊！”
楊筠松︰“不過，依我看，這些都是分邦之君。”
邱延翰︰“這正應了先師了《推背圖》啊！懿宗皇帝前日駕崩了，二位，此事就不必向新帝僖宗提起了。”
17.3
白天。欽天監。
第二天，欽天監就接到了僖宗聖旨，著欽天監盡快安排懿宗殯葬事宜。懿宗陵寢大體已完工，內部裝修還在進行。
接到聖旨，副監楊筠松急忙帶了幾個人住進了簡陵工地，督促各項工程收尾。
17.4
白天。大唐皇宮。
這僖宗皇帝只有十二歲，還是個孩子。原來懿宗病入膏肓之際，掌握禁衛軍的兩個宦官劉行深和韓文約在宦官田令孜的配合下，為了掌控朝廷，獲得擁立之功，他們殺掉懿宗五個更大的王子，偷偷迎來了便于控制的十二歲的懿宗第五子普王李儼，推到病榻上的懿宗面前，迫他立李儼為皇太子，留下更小的沒有威脅的李儼的六弟吉王李保和七弟壽王李杰沒有殺。很快，咸通十四年七月十九日，四十一歲的懿宗在咸寧殿結束了他驕奢淫逸的一生。這時，大唐帝國末世的挽歌和著懿宗的挽歌奏響了。
懿宗一駕崩，皇太子李儼繼位，改名李儇，是為僖宗。
僖宗從小生在深宮之中，長在宦官之手，宮中的生活，父皇的榜樣，使他從小就懂得了可以肆無忌憚地游樂。在玩樂上，他也的確是最熱衷的，遠勝于他的父皇。他喜歡斗雞、賭鵝，喜歡騎射、劍槊、法算、音樂、圍棋、賭博，游玩的營生他無所不精。他對打馬球更是迷戀，而且技藝高超。
僖宗這個少年天子，自幼無賢德師傅教養。他的師傅是宦官田令孜。田令孜這個人還讀得一些書，有一些謀略。李儼當了皇帝後，馬上委任這位心腹太監為中尉，掌握禁軍大權。僖宗對田令孜一萬個放心，政事全權交給這個把他帶大的太監，背後還叫他阿父。
田令孜這位小人太監，一朝升天，自然是氣焰燻天，招權納賄，于是，與幾個心腹任意授官，誰獻寶多誰的官兒就大，根本不用和僖宗打招呼。每次與僖宗相見，田令孜都自備兩大盤果品與僖宗面面相對而食，從容不迫，爺兒倆十分默契，話也不多，沒有任何君臣上下尊卑之分。
田令孜除了賣官之外，他的工作就是哄小皇帝高興。僖宗皇帝大手大腳，玩得高興，就要賞賜樂師、伎人、伶人，每次都是萬金以上，內務府銀庫很快就見底了。田令孜就勸僖宗以征稅為名巧取豪奪商人及市民手中的寶貨，有告冤的，一律仗殺。宰相以下，沒有人敢說半個字。
17.5
白天。唐簡陵。
第二年二月，當猛烈的北風刮進長安城，風沙漸起，滿山枯白之時，大唐第十七位皇帝，享樂了十四年享年四十一歲的李⻆崔 被送進了虎頭山簡陵。虎頭山並沒有給大唐帶來虎威，反而因懿宗十幾年的玩樂把大唐的江山玩亂了。
17.6
白天。大唐皇宮朝堂上。
埋葬了懿宗，僖宗就更加放肆地玩樂，田令孜就更加大膽地弄權。這時，邊報不斷送來，田令孜都把它們壓下。
好不容易有一日僖宗上朝。
御史奏說道︰“自懿宗以來，奢侈日甚，用兵不息，賦斂愈急。關東連年水旱，州縣不以實聞，上下相蒙，百姓流殍，無所控訴，相聚為盜，所在蜂起。州縣兵少，加以承平日久，人不習戰，一與盜遇，官軍多敗，亟請吾皇……”
僖宗此時正想著要與優伶石野豬踢球玩，他長長地打了一個哈欠。
田令孜一看，馬上打斷御史話說︰“把奏折交上來吧！還有誰要上奏？”
翰林學士劉允章出班，上《直諫書》說︰“吾皇在上，當今之時，國有九破、八苦、五去也。終年聚兵，一破也。蠻夷熾興，二破也。權豪奢僭，三破也。大將不朝，四破也。廣造佛寺，五破也。賂賄公行，六破也。長吏殘暴，七破也。賦役不等，八破也。食祿人多，輸稅人少，九破也。官吏苛刻，一苦也。私債征奪，二苦也。賦稅繁多，三苦也。所由乞斂，四苦也。替逃人差科，五苦也。冤不得理，屈不得伸，六苦也。凍無衣，饑無食，七苦也。病不得醫，死不得葬，八苦也。勢力侵奪，一去也。奸吏隱欺，二去也。破丁作兵，三去也。降人為客，四去也。避役出家，五去也。人有五去而無一歸，有八苦而無一樂，國有九破而無一成，官吏貪污枉法，百姓哀號于道路。夫妻不相活，父子不相救。有冤無處訴，有苦無處申。出路何在？”
僖宗又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
田令孜一看，忙大喊︰“有本上交，無本退朝！”
一听到“退朝”，僖宗得到大赦一般，跳下龍椅，一邊跑，一邊扒著莽袍。石野豬幾個優伶已在後宮草坪上踢上了球。
17.7
白天。大唐皇宮內宛草坪上。
僖宗︰“我來了！”
僖宗接過石野豬踢給他的球，他一腳射了進門而去。優伶們一見，立即一片歡呼聲。
僖宗很得意，他自負。
地對石野豬說︰“怎麼樣？朕若參加擊球進仕科考試，必定中個狀元。”
石野豬︰“陛下，若是遇到堯舜這樣的賢君做禮部侍郎來主考的話，恐怕陛下會被責難而落選呢！”
僖宗听了哈哈大笑。
17.8
白天。大唐皇宮。
田令孜想想朝中大臣的奏章，晚上侍候僖宗入寢。
田令孜︰“陛下，你也該修建陵寢了。歷代帝王都是一登基就開始營建，始皇十三歲就開始了……”
僖宗玩累了，睡意朦朧。
僖宗︰“你去下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