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苏不想租房，但还是去看了看房价，果然如李进所说，如果要租楼房，那都在二百元以上了。老苏更下不了决心了。

    又是老苏与草香约好相会的日子，老苏一下了夜班就出来，到得巷子，草香已经等在那儿了，草香更迫不及待。

    “哎，租好房没有？走，快！”草香急切地说。

    老苏摆摆手，没有说话，却来揽草香。

    “我问你呢？”草香甩开他的手说。

    老苏眼看没戏，只好坦白说：“香，我……我……我没有。”老苏一转念又说：“我没有时间啊！”

    这一说，沈草香信了，因为每天都要加班，中午两个小时，许多人都是在洗晚上没有洗好的衣服。

    “那好，我们现在去看看。”

    沈草香牵了老苏往里走，老苏故意往平房转去，他不想多出钱。二人走进了李进、胡兰租屋的院子，在李进的对面有一间房刚刚被人退出，门上挂着“出租”的纸牌，写上了联系号码。己经是午夜十一点多了，周围的人都睡了，只有少数间有灯光。

    草香看了看环境说：“这间就好，就租这间。”

    “我……我没有电话，嗯，手机。”

    老苏不想租，找了一个不是借口的借口。草香一把扯下纸牌，往老苏怀里一塞。

    “你呀，回去，老板那里不是有电话吗？”

    老苏接过纸牌，颤颤地，终于说：“草香，我出一半，你也出一半的钱吧！”

    “喂，老苏，我跟你做夫妻，哪有我出钱租房的，你你你，我傻呀！”草香大声地说。

    胡兰李进夫妇俩正在亲热，沈草香这大声的一吼，胡兰听出了声音。她摇了摇正入情的李进说：“哎，外面说话的是我们那里的沈草香，她说，她也要来租房。”

    李进刚一回过神来，就听到这样的话：“不是我们合住吗？那当然我们共同租了。何况……何况……”

    “兰呐，这个男的是我们厂的老苏。他们是两公婆？他有一个病妻带着孩子在老家呢！”李进疑惑地说。

    胡兰侧过耳朵倾听，对李进说：“别，别，听听他们说什么。”

    “何什么况？”

    “何况你……你还要我每次都付钱呢？而且价钱跟别人一样。”

    “我要白跟你做呀！嗯。”沈草香还是大声说。

    “你不是白给，那就按理应该你出钱。你看那些女人，不都是自己租了屋来做生意。”

    “卖，卖你个头啊，我卖怎么就卖给你一个？好啊，我租了屋卖，我可就只卖给别人，不卖给你了。”

    这一句吓坏了老苏，老苏的女人一点风情都没有，所以，生了四个孩子后，身体垮了，不愿再干了。这个女人是个风情种，她不专干这个，业余出来**，自打跟她搭上后，她就只跟自己那个了。

    “别，别，草香，我不是就说说吗？”

    “好，你滚吧！”

    沈草香气冲冲地出了院子。老苏赶紧跟上。后面传来老苏的声音：“你要卖那就卖给我吧！”

    “原来是这两个！一个**，出来偷吃，一个气旺，出来消魂，真是凑到一块去了。”胡兰说：“这个沈草香啊，她老公都垮掉啦！”

    李进、胡兰两个嘀咕着老苏和草香进入了梦乡。

    沈草香在前面走，老苏在后面紧紧跟着。草香真的不想撇下老苏，她出来做之前，她并不是为了钱，只是难耐寂寞，在老乡的窜掇下开始，但做过的都不能如她意，只有老苏让她满足。

    “香，香。”老苏在后面喊着。

    草香故意在老苏面前撒一下娇。撒娇是女人的天性，在男人面前撒娇，女人会觉得十分荣耀。草香想看看在老苏面撒娇的感觉。

    草香一路走，不理老苏，她不想回厂，她心中的火太旺，必须浇一浇，老苏才够激情。她一直走到她老乡淑琴的门口，见门紧闭，她在门口停了下来。她敲了敲门。

    “淑琴，是我。”

    里面传出一个声音：“等一下，等一下。”

    草香知道，淑琴正在有客，只好在门口等。老苏跟上来，伸手来搂草香的腰。草香在他手上拍了一下，半推半就的让他搂了。有这双大手搂着，草香才觉得有依靠。虽然有人走过看着，她一点也不避讳。

    “咋不进去？你没带钥匙？”

    老苏每次来与草香相会，都见草香拿钥匙开门。

    “你傻呀！人家有客人。”草香把头从老苏怀里抬起，骂了一声。

    “我……我……”老苏想说：你老乡可能在巷子等客呢！

    “说了叫你去租房，那我们就方便了。有了房我们还用这样吗！”

    “是，是……”

    她也想有一个家，那怕是一个临时的家。尽管她有时也想远方的家，但那个家却叫她……

    两个人在门口搂了十几分钟，门终于开了。里面出来一个年轻人，蒙了一下头，匆匆出去了。草香搂了老苏挤进了门。只见淑琴衣衫不振，正在镜子前拢头发。

    “今天咋这么晚？”淑琴没有抬头看他们。

    “噢，出去逛了逛。”草香答道。

    二人搂着，又挤进了里间。他们每次来都在这间。其实，这间是淑琴的睡间，外间是她的工作间。草香来了，在里间要到天亮，淑琴就在外间，互不影响。草香把门关了，二人就倒做了一堆。

    当问题要进行到实质阶段时，草香问了老苏一句：“明天你去租房吗？”

    老苏不敢说“不”，连声道：“租，租，租……”

    “有一个自己的家多好！啊……啊……啊……”草香感叹着，心里飘然了，升腾了……

    两个人折腾着，也听见外面的门一直响着，直到早上七点起来，两人才匆匆离开。淑琴已经在外间沉睡了。

    老苏回到厂里，牙也不刷，脸也不洗，直接进到老板家楼下的饭厅。此时，李进和工友们已经在就餐了。今天吃馒头，老苏舀了一碗稀饭，拿了剩在脸盆上的四个馒头，“嗖……嗖……”，吃了起来，一句话也不说。

    “昨晚又干了一夜？”小白说了一句。

    老苏知道，这小子是跟他说的，他只看了他一眼。

    “饿了吧？我说你呀老苏，要这么辛苦干什么？”小白又说了一句。

    老苏喝完一碗稀饭，又舀了一碗，也给小白添了一勺说：“再吃点，堵上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