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家具厂何老板有了订货，也加起班来了。为了赶工，何老板自己也动手做，工人们晚上再也没有时间打牌了。每天晚十点半下班，冲澡的冲澡，洗衣的洗衣。

    李进没有洗衣，洗了澡**一挺，想着自己的心事，不知不觉就呼呼大睡了。

    其实一下班，老苏澡也没洗就要出去。他对小白说：“我先去方便一下。”

    小白知道他去干什么，就开他玩笑说：“老苏啊，算了，留起来吧，带回家去。”

    老苏没有理他，对大伙笑笑说：“我去吃个包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六个工友都结了婚，除小白二十五岁，刚结婚一年外，其他五个都三十多点，都有了两个孩子，男女那点事都十分清楚。小白年轻，好开玩笑，常常拿他开荤。

    小白喝水太多，才睡了一个小时，就被尿急得醒了。小白与老苏都在上铺，而且顶头而睡。一起床就发现老苏还没回来。

    “这老苏，现在还没有回，这家伙！怕不是被哪位大姐留下来过夜了吧！”迷迷糊糊中，李进听到小白在说话。

    小白下了床，到工场后面的小厕所里拉尿，这时，听得工场的木栅门响，回头一看，一个人影进来了。小白这时拉完了，走到锯台前，拿起一块木料，大叫：“谁？别动！”

    那人把门拉上，“哒”的一声，像落锁。

    “喊什么，是我！”

    听声音，小白知道是老苏回来了。

    “你不是方便？怎么这么久？老苏啊，我看呐，叫方便不好听，还是叫吃肉包子好。怎么样，今天的肉包子好吃吗？”

    “哎呀，这个包子是个新鲜的，太烧了，特有味，好像也是蒸了好久的，像你一样，太狂了，一次还不够，拉着我不让走，我们就又重新包。这不，就一直泡到现在。”显然，老苏说这话时十分兴奋。

    “你这家伙，睡觉吧，十二点了。明天还要上班。”

    “哎呀，今天的味道确实不一样。”

    说着，二人进木屋。几个工友在打着呼噜。老苏蹭蹭几下，爬上了床，掀被子就盖。

    “你这家伙不用洗澡就睡呀！”

    “睡睡睡，明天再说吧！”

    小白不再理他，捂了头，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这一头，老苏还睡不着，头脑里还在想着那个女子。老苏想着想着，浑身又燥热起来。翻过来，翻过去，都睡不着。

    “当……”何老板房里的时钟敲了一下，应该是一点了。

    老苏睡不着，又轻轻起来，拿了衣服到洗澡间，打开热水器把自己浇了个透，越洗就越兴奋。

    洗了二十分钟，老苏回到床上。这一洗，他更兴奋了，一点睡意也没有，满头脑都是香的形象。嗯，还有三天，三天呐！老苏覆在床上，做亲热状，用力过大，晃动了床，床下铺的工友翻了一个身，老苏立即仰过来睡。

    “下次一定……”老苏恨恨地想。

    第二天早上七点，工友们都聚在何老板家吃早饭，何老板看看不见了老苏。

    “老苏呢？老苏呢？”何老板问。

    大家笑笑。小白咽了一口稀饭说：“他昨晚出去吃包子吃饱了，现在还在床上睡呢！”

    何老板一听，顿时明白了。老苏去年在这里做了一年，晚上也常出去，何老板知道他去干什么，为了他进出方便，还给了他一个木栅门的钥匙。何老板走到木屋，拉了拉老苏的手，拍了拍他的腿。

    “老苏，吃早饭了！”

    老苏一骨碌坐起来，见是老板，忙应：“噢，噢。”

    “老苏啊，晚上出去方便要快去快回，不要耽误了睡觉呀！你看，你看，都七点多了，快起来，他们都吃饱了。”

    “好，好，好！”

    老苏赶紧下床，穿上衣服，在卫生间抹了一把脸，匆匆就往对面何家去。木屋穿过工场那边就是何家。此时，大家已经在喝茶，准备上工了。

    “包子好吃还是油条好！”一个工友问老苏。

    “包子好吃，油条也好吃！”老苏咬着油条说。

    “味道都一样！”

    “那不一样。包子吃着全身舒服，这油条吃着嘴巴舒服。”

    工友们听了，嘻嘻哈哈大笑着站起来，一边笑，一边出到外面，各人到各人的岗位去做事去了。

    李进刨着坯料，他做的是第一道工序，他的进度影响着下一道工序。李进做得很踏实，加工进度很快。小白是第二道，加工榫头。这道工序较简单，做得也快。老苏第三道，凿孔。等他迟疑一下出来，下一道组装的工友就没事做了。后面的两个工友就催，老苏就不停地做，做到十一点样子，老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快点，老苏，没料了。”

    “嗯呐！”老苏应着，电凿差点往自己手上凿去。

    “快啦，快啦！”

    若不是工友们催着，老苏还真要站着就睡着了。在做批灰的何老板看到老苏似睡非睡的样子，怕他出事，马上泡了一杯浓茶，给他端上。

    “老苏啊，做那事别太用劲，你看你，消耗太大，没有睡够，影响工作啦！”何老板拍了拍老苏的肩膀。

    老苏一边喝茶，一边努力地睁着眼，“嗯呐，嗯呐”地应着，当他看真是老板，忙打起精神说：“老板，我一直在做，你可不能扣我工钱呐，我家里还有四个孩子呢！”

    “你若再这样，我就要扣你工钱了。”

    “别，别别别！”

    喝了茶，对老板笑笑，老苏十分努力地支撑着，终于熬到了十一半。

    大家下了工吃饭，嘻嘻哈哈。

    “老苏，你别肥水流了外人田，自家的田荒着，把婆娘带来啊！”

    老苏眯着眼扒饭，不应。

    “老苏，省一省，别伤了身体。”

    老苏还是眯着眼扒饭，不应。

    老苏把碗一放，回木板房睡觉去了。

    “喂，大家伙，上班时间叫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