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淘气少年

    说起少年淘气，秋子情不自禁的哈哈起来，他的半块牙齿漏风，看到舌尖抖动。我说秋子，你上初中喜欢芳子。秋子红着脸辩解，没有没有。但我明明看出来，那时候秋子从心里喜欢芳子。

    芳子是一个更加深山沟的女孩子，长得不高说话蔫吧，面皮白净，一说话微笑。她的成绩好，尤其是数学每次考百分，深得老师青睐器重。

    秋子也喜欢数学，自然也就说话投机，两个人说说笑笑，引得班里男女生都羡慕嫉妒。

    记得有一天中午，芳子和秋子都不见了。黄连偷偷的跟踪，发现两人从学校房后，越过河流，顺着一条小山道斜刺里跑进树林。这是一片杏树林，当时正是二月杏花三月桃花，地里飞扬花瓣，空气弥漫花香。喜鹊登枝喳喳叫，飞来飞去好不热闹……

    秋子拿出了带来的午饭盒子，是一份玉米粒熟饭。还有几根咸菜。芳子也带来土豆玉米饼子，还有炒干豆角。一块平展的石块就是饭桌。秋子说，一块吃吧。我的米饭好吃。秋子指指米饭，给芳子推过去。

    芳子感激地说，哎呀，你吃吧，我不饿。我的饭菜都是给你准备的。一边说给秋子推过去。

    秋子芳子没有推辞，开始吃起来。吃着饭笑声不断，都是夸奖对方的数学很棒。讨论数学中的难题，方程式的解答。几何图形的计算……饭后，开始突击老师留下的作业。秋子指着一道题，芳子，你看这么做对不。芳子看看，秘密地说，嗯，对。随后，芳子指着一道题说，秋子，帮我看看。秋子琢磨一会，对对对……

    下午第一节课铃声响了，秋子和芳子没有回来。老师问，这两人去哪了，谁知道。黄连自告奋勇，我知道，在树林子里。调皮的几个同学呼喊着跑出来，直奔树林。秋子芳子被同学们吵闹的醒悟过来，收起作业本回教室。结果同学们好像发现了桃色新闻，抬着两人托起再托起。一边托嘴里高喊，秋子芳子搞对象喽，嗨嗨，搞对象喽……

    老师被吵闹声激怒，解散人群，大声呵斥，你们胡闹，赶紧上课。秋子芳子委屈的哭诉，老师，他们胡说，没有搞对象……老师很器重学生，安慰说，没事啊，好好学习，我一定狠狠批评他们……

    我呼哧呼哧的大笑，说道，秋子，你说对不，我觉得那时候你就喜欢芳子了。秋子红着脸笑道，你那时也和黑风好啊。我笑的说不出话了。

    其实秋子说的没错，那时已经十五岁，男孩女孩进入青春萌动期。身体产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最明显的就是脸上突出的痤疮。老百姓叫粉刺。疙疙瘩瘩，挤满了脸。对女孩子很好奇，想接近很害羞，心里矛盾重重。

    秋子说的黑风，也是深山沟里的女孩子，和芳子一个村。不过，芳子长得白皙，而黑风黑乎乎的。只是眼睛忽闪忽闪的很灵气。说话脆脆的，不避讳男孩子，显得大气。

    黑风似乎对黄连有好感，在自由选择学习桌子座位，抿嘴一笑，脸上出现两个酒窝窝，红了脸把书摆在一个书桌。低着头偷笑……黄连心里高兴，可是在老师同学们的睽睽之下，不敢说话，红着脸坐在一起。身子却是故意的拉开距离。很是不自然。

    黑风感觉不说话很尴尬，就说，你的笔我用用。

    黄连心里美，巴不得搭讪几句。但看看黑风的笔好好的，不作声的用来写字。两人心有灵犀，谁也不说。但时间一长，眼尖的嘴长的说出闲话了，黄连和黑风那样啊……

    最让黄连心跳的是一次跑步比赛。老师在操场设定了距离，全班同学两人一队比赛。谁先到终点谁胜利。开始几队跑完，老师喊，黄连和黑风。

    黄连心里惊讶，又是和黑风一队。是不是老师察觉什么啊。故意的出丑。但心里高兴，看到黑风心不跳脸不红大大方方列队。黄连稳定了。老师的口哨一吹，黑风大步跑开。超越黄连几十步。黄连一看黑风的气势，心想，这次黑风一定胜利了。干脆就让她胜利吧。黑风跑几步回头看看，黄连还是不紧不慢。老师同学都笑道，你看看黄连还不如一个女的，这句话刺激了，黄连暗中使劲，不能败在女的手里，一定超越，

    黄连猛然加速，快到终点，黄连计算着距离，故意在黑风后面。黑风听到脚步，回头一看惊呆了，就要追上，大跑起来。再回头看，黄连紧跟身后，似乎放松了警惕，就在距离终点几步远，黄连的步子飞起来，与黑风并肩奔跑。这时候的感觉很美，真想这样跑一阵子，但还有最后几步，不超越就来不及了。黄连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超越了。黑风醒悟过来已经晚了，黄连先一步到达终点……全场的人爆发笑声，尤其是老师笑得合不拢嘴，看到了黄连的竞技策略高超。黄连很自豪自己的智慧，可是，黑风又气又笑的撅了嘴……

    黄连和黑风谁心里都清楚，彼此有那么一点好感，不好意思说破。但都留下深刻印象。黑风心里怎么想，黄连不能完全猜透，但黄连记得黑风那张会笑的脸，朗朗的笑声，只是脸色有些黑，但在黄连眼里，这点黑色竟然美丽……深深印在心里。

    自此后，黑风有意的坐的位子稍远，说话也少了。黄连就在桌子中央，画了一条界限。谁也不能越界。写作业胳膊肘对胳膊肘……谁的头也不偏移……

    说到这里，秋子笑出了泪花，我也笑出泪花，都为少年的淘气好笑。

    说完我们，说起了碌硃，这家伙更逗，为了一个女孩子竟然和邻村同学打的鼻青脸肿……

    这个女孩子叫樱子。圆乎乎的脸透着红晕。非常招人喜欢。特别是樱子说话办事爽快利索。去哪里都不怕，和男孩子没有距离。本年级的碌硃和山桢都喜欢。碌硃靠的是文科好，写的作文不错，虽然东拼西凑。博得老师欣赏。樱子也很喜欢文科，自然就几乎。山桢各科成绩平平，但小帅哥，家境也好，穿戴学用都富有，追的樱子很紧。

    一次放学回家路上，山桢和樱子一同走在小路，几乎肩并肩，说说笑笑。俨然一对恋人。身后的碌硃看不下去了，大步流星追来，故意冲撞山桢，说些不近情理的话语。山桢的家很近，碌硃要路过村子。山桢借此胆子大起来。语气强硬回击。告诉你碌硃，你天天从我们村路过，小心挨揍吧。

    碌硃也不示弱，在本村也是大户人家，大叔大锤爹爹二锤三叔三锤，都是赫赫有名的大锤，一旦打架那个狠劲儿谁人能敌。碌硃借此大胆挑衅，在你家门口怕你么，路过你村也不怕。不信打一个试试。碌硃挥舞着拳头。

    山桢毫不示弱，被激怒的熊狮，张牙舞爪的挥拳打来。碌硃的后背前胸挨了击打，砰砰砰……

    碌硃红了眼，山桢你娘那个x的，小爷爷打死你。碌硃恶狠狠地揪住山桢的头发，连抓带挠，山桢很快败了。但两个人都是鼻青脸肿，血泪模糊。

    在一旁的樱子哭了，你们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我的娘。你们打吧，我走了。一边哭急速的回家了……

    事后，几个大锤闻风而动，大有打一场硬仗气势。不过，毕竟在别人家的村庄，由大队干部出面调解，也就各自养伤，不了了之了……

    秋子最喜欢和我谈论少年趣事，尤其是说些淘气的事笑得前仰后合，关于碌硃山桢樱子三角恋，经常作为谈资话柄，少年往事，本来就是不知深浅的淘气年龄，是对是错，谁说得清啊……若果放到现在，还算个事吗，你看看小学生初中生高中生，早早搞对象是时髦，一放学出双入对，恋人一般，旁若无人的大胆。这是孩子的错吗。我看不是，除了生活条件优越富有，发育成熟太早，还有别的原因吗，这个问题不是我和秋子考虑的事，谁该深入调研探究……或许早有关爱少年的思想家开始涉足该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