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宣誓主權
作者︰
默小醺 更新︰2016-07-06 22:22 字數︰2510
轉過頭的雲朵臉上寫滿了驚訝,這世界果然很小,明如風沒有表情的臉,正撇過來一個沒有情緒的眼神。
“哦,你怎麼在這兒?”雲朵褪下剛剛一臉的訝異表情,問道。心髒的節拍似乎有些紊亂起來。
明如風微微側過臉,嘴角揚了一下,
“我倒是想問問,你怎麼在這兒?不用去發傳單嗎?”
雲朵的火氣忽然就冒上來,
“明先生,機場誰都可以來,還有,我發的那不是傳單,是公司的宣傳頁!”
“那不就是傳單?”明如風放下微微揚起的嘴角,認真得看著一臉怒氣的雲朵。
雲朵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其實,雲朵所發的本來就是類似于傳單的東西,只是在明如風嘴里說出來就似乎添加了諷刺的味道,讓雲朵受不了。
雲朵正想說什麼,忽然听到一個渾厚的聲音,在用日語喊著雲朵的名字。
十幾米外,水戶步履矯健得朝著雲朵快步走過來。
也許經過了長途勞頓,水戶本就富有磁性的嗓音變得有些沙啞,可是在這個時候,雲朵听著怎麼那麼好听。這個聲音,正好將陷于尷尬的雲朵救出于水火。
雲朵瞟了一眼明如風,即刻又換上一副燦爛的笑臉,迎著水戶的方向,舉起右手揮了揮。
水戶走到雲朵的眼前,停住了腳步,他認認真真看著雲朵,抬起雙手在雲朵的臉頰上摩挲了兩下,然後張開雙臂,等待雲朵撞進他的懷里給他一個重逢後的擁抱。
雲朵愣了一下,水戶的一連串動作都那麼自然,沒有一點生硬,仿佛他們就是一對別後再見的情侶,在重逢的這一刻就應該有一個暖暖的擁抱來慰藉離別中的相思,可雲朵本來微笑的臉卻變得有些不自然,因為,她雖然看不到身側明如風的表情,但是她分明感覺得到,那雙犀利的眼楮一直就沒有離開過她的左右……
在雲朵愣神的幾秒鐘內,水戶沒有等到雲朵上前一步與他的擁抱,他自己卻已經收緊了懷抱,將雲朵結實地抱在懷里。
雲朵在水戶的懷里停留了兩秒鐘,隨即推開他結實的臂膀,抓了抓一頭栗色的短發,面色微紅著說道︰“水戶イモ,還好飛機沒怎麼晚點,累不累?”
雲朵稍顯拘謹的寒暄,令水戶本是滿臉喜悅的情緒被迫降溫回落,
“哦,還好,不累……”停頓了幾秒,側過臉對著雲朵的耳朵說道︰
“關鍵是見到了雲グヒモ就不累了……”
雲朵馬上轉移話題,說道︰“司機在地下停車場,我們走吧。”
水戶“哦”了一聲,隨即雲朵轉過身,與水戶並排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在邁開腳步時,與明如風幾乎擦肩而過,雲朵撞到了明如風霜雪一樣的冷面,那眼神覆蓋了寒冰一樣的東西,讓雲朵覺得陌生得可怕,他的目光流轉過與雲朵的對望,似乎落在了水戶的身上……
水戶一抬眼,與明如風的眼神踫撞到了一起,兩個人的強大氣場在空氣中交鋒,似乎劈啪作響冒著火星……
雲朵微低著頭直接走到了電梯前,她不知道,水戶在遠處喊她名字之前,已經看到了站在雲朵身側那高大帥氣的身影,似乎,兩個人還有交流……水戶及時出現,用他那熱情的懷抱,給他潛在的對手一個見面禮。
都說女人有著極其敏銳的第六感,其實,有時候男人的直覺也異常準確。
二十幾米的距離,水戶就能感受得到雲朵身邊的那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咄咄逼人,還有他對于雲朵看似隨意卻很特別的關注。
走進電梯,轉過身的雲朵,透過玻璃門,遠遠看到明如風的背影,文絲未動。
雲朵的心莫名地低落,不經意間輕輕嘆了一口氣,偶遇,沒有道別;轉身,沒有言語。一個回望的眼神都覺得沒有必要,雲朵想,兩個人本就不該有什麼交集,這樣就好……
明如風確實文絲未動,他至始至終看著眼前兩個人久別重逢的戲碼,這個日本男人無形中在宣示主權,就在他將雲朵抱在懷里的時候,明如風有種瞬間窒息的感覺,不管雲朵願不願意被抱著,明如風不願意!他將拳頭使勁捏了捏,來抵制內心中微微涌現的痛感……
水戶用手輕輕踫了踫雲朵的肩頭,
“雲グヒモ,到了,車子停在哪兒?”
水戶見雲朵明明看到電梯的門打開卻沒有挪動腳步,所以提醒雲朵說道。
雲朵“哦”了一聲,隨即走了出去。
四十分鐘的路程顯得有點沉悶,偶爾水戶會問一下公司的近況,因為有司機在,水戶畢竟身居要職,不便過于親昵。
雲朵也樂得如此,不然,水戶滿眼的柔情她將何處安放?
到公司後雲朵直接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水戶回到沈陽後的一個星期都特別忙碌。即便是五一小長假期間的工作也安排得滿滿當當。
開業在即,在開發部撤走前必須將前期所有接觸的重要部門的關系進一步落實。
此次回來,水戶的隨身翻譯因為有另外的工作在身而沒能與他同行,翻譯的工作自然而然落到了雲朵的身上。也因為開業後,雲朵將出任的工作與水戶接觸的部門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所以雲朵的陪同變成了必然。
辦公室的幾個人大多都是學日語出身,不過,水戶即便是不說,被委派的人選大家都會想到雲朵,不管別人願不願意。
山田礙于壓力,也不便拒絕。據說,此次水戶回到總部之後又得到了晉升,級別已經在總經理山田之上,所以,山田更沒有理由說個“不”字。
雲朵和水戶如影隨形,盡管在工作中雲朵刻意保持著與水戶的距離,但是,沒有人的時候,水戶總會將他充滿溫情的眼神投給雲朵。
小長假結束後的第一個晚上,水戶因為需要招待客戶,雲朵作為翻譯陪同他一起赴宴。
日本人一般酒量都比較低,之前與客戶吃飯,水戶喝不下去的酒,大多都被鈴木先生搪過去了。
這次不同,鈴木先生沒有來,雲朵這個翻譯又異常奪目,不僅不能為水戶救急,還成了眾矢之的。
靜雅酒店寬敞的包房內,水戶醬紅的臉色和他身上穿著的雪白襯衫形成了強烈對比,他已經神情迷離。面對周圍一輪接一輪的敬酒,他恨不得掉頭就逃。可是他不能。
雲朵在水戶的保護下,少喝了好幾杯,即便這樣,一身雪白長裙的雲朵也是面帶粉紅,未深醉,卻已然意識飄游。而雲朵知道,水戶也是堅持不了多久必倒無疑。
酒席散去的時候,雲朵已走路不穩,水戶和她一樣,意識勉強支撐著身體不至于倒下而已。
司機將雲朵送到她家樓下的時候,水戶搖晃著要去送雲朵。雲朵看著水戶已經下了車,急忙說道︰
“水戶イモ,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雲朵說完,故作輕松地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沒走幾步,後面就傳來了腳步聲,水戶還是跟了上來。
雲朵不再說話,呼吸中都帶著濃濃的酒精味道,頭暈暈的,確實有個人作伴還不錯。
走到單元門口,黑漆漆的樓道里感應燈亮了起來,明晃晃的燈光照在兩個醉酒人紅紅的臉上,水戶忽然拉起雲朵的手,雲朵被動停止了腳步。
她輕輕撩開水戶溫熱的手掌,水戶定定地看著雙眼迷離的雲朵,一只手拄在牆壁,擋住雲朵上樓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