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上门请罪
作者:彊疆      更新:2016-09-26 19:15      字数:3420
    第40章:上门请罪

    艳冰果真没有辞退“扑克脸”,继续让她担任佛光酒楼业务经理。这场风波结束后,艳冰执意要秋火回乡下,但我考虑到艳冰的伤还没全好,还得有人服侍,就让秋火同我住一起,早上用追梦鸟把他送到玫瑰小区去服侍他姐,好歹我每天也是要去看望他姐的。

    一切处理妥当后,我每天除了上“铁扇公主”家做那个不可替代的家政和早晚看望艳冰,叮嘱秋火在照应他姐伤情哪些地方还要注意的事项外,就想到在照顾艳冰的那些日子,我的众多哥姐们将我公司的活儿干得顺顺溜溜,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得好好犒赏他们一下,请他们到夜市去吃吃烧烤喝点啤酒,再去公园广场跳一阵踢踏。只有一件事让我纠结不安,那就是我的哥姐们尽管上门做家政时是精心留意,但这么多天过去了,始终没有发现一个女人能与风传的那个“省长情.人”的身份对上号!

    我也曾想,艳冰现在已不在万豪公司上班了,还管那事干吗?但仍让我无法释怀的是,如果就此放弃,沙包那个狂人,一定会借着“省长**”这张虎皮耀武扬威,不仅是要做Q城房地产开发的大鳄,更是要实现他那只“凤凰”的野心!到那时,我们这些做“鸡”的草民,还能有好日子过吗?但没有办法呀!谁叫我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草民呢!嘿,还是听天由命吧。

    想到这,我又释然了,解脱了,一如既往地我行我素,管理我的公司,做我的家政,看望我该看望的人……

    我首先该去看望的当然是曹奶奶。如其说担心曹奶奶,倒不如说是担心吹叔那鹰和曹奶奶那雪儿。有次大吹叔碰到我,说人有善心,畜生也有同情心,说不知什么时候,他那鹰竟同雪儿似乎暗地好起来,只要曹奶奶不注意,它就帮雪儿啄那尾巴下部的连裆裤。我一听急了,连忙问:“那地方啄通了?”吹叔怪怪地笑着说:“通倒是没通,但这样下去,迟早是要通的。”听吹叔这么一说,我更是紧张,担心那地方真是啄通了,雪儿一定还会与那小山狐或是别人家的宠物狗再发生那事。如果再发生那事,曹奶奶岂不是又要痛哭不止?见着吹叔那怪笑的样子,我不放心,又问:“真的没通?”吹叔说:“你不放心,去看看就是了!”

    你想,现在空闲了,我能不去看看吗?

    幸好,这次去时,一切安好。那鹰真的没有啄雪儿的连裆裤,只是蹲在吹叔的肩上,半伸展着一只翅膀,用翅膀尖向蹲在曹奶奶膝盖上的雪儿有一下无一下地敲打着那白绒绒的圆脑袋。雪儿也不避让,睁着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珠,挑逗似的看着鹰,只要鹰的长翅尖敲过来,它就伸出前爪去挠一下……曹奶奶见我来了,更是高兴,连说:“啸啊,怎么这么长时间也不来了?是把我这老太婆给忘了吧?”这怎么可能呢?想我刚进城最苦闷的时候,是曹奶奶见我无业,不仅邀我来打牌,还按时给我付工资,这是给衣食饭碗的恩德,我能忘掉吗?我能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吗?那天,我没说艳冰受伤的事,只说这些天外面的活儿实在太多,忙得没时间来看望她们。

    事情多了,下棋是没有时间了,但每次下班,我还是会骑着追梦鸟绕道到菜市场的棋摊上溜一圈,对那些棋友打些招呼。尽管他们见我好久不去下棋,说我有钱了,就把他们这班“棋篓子”给忘了。我只得笑笑,一再向他们表示,过阵子一定痛痛快快陪他们杀上几盘!

    下棋的承诺终究没有兑现,这并不是我不想下棋,而是因为艳冰又要去万豪公司上班了,而且连带我也被卷进了万子豪他们那一摊浑水!

    那是一天上午,万子豪上艳冰家来了!

    开门前那一刻,当从声音中确定来者是万子豪时,艳冰确实紧张了一阵,以为又是一场恶梦降临!

    当她打开门,第一眼看见万子豪还是穿着那套全黑的雅格尔西装,脖颈上还是系着淡黄斜纹真丝领带,温文而雅满面春风地站在门口时,她那颗紧张的心才算有了点缓解。但就在这时,她又看见万子豪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搧耳光就如鲤鱼搧尾鳍、直搧得她脸上凸现出一个既大又紫的大血包的女人!

    艳冰告诉我,当时见那女人跟在万子豪身后,她只听大脑里一声“嗡”响,接着整个身子就像被谁使了魔法,站在原地楞住了!

    俗话说:“愚蠢的女人只会对付女人,聪明的女人绝对是对付男人。”温梦娇可能是受了这句话的启发,经过几次捉奸未果,她就改换了策略,把对付艳冰的那套办法拿来对付自己的丈夫。没有亲自捉到丈夫的“奸情”,她不怕,因为她手机里有那“花开花飞飞满天”的短信啊!首先,她发挥母老虎最大的能耐,隔三差五就冲进丈夫办公室,冲进办公室就坐上办公桌,坐上办公桌就手捶桌面,脚踢桌肚,嘴上叫骂……那些天,只要她去了万豪公司,万豪公司就被闹得鸡犬不宁,地动山摇!万子豪无奈,每次只得派保安强行将她塞进车子送回家,但过不了一个小时,她又跑回办公室,又坐上办公桌,又是不停顿地叫骂,又是踢蹬得那桌肚响彻整栋大楼!蚂蝗叮住鹭鸶腿,甩不掉,摆不脱,这就是消耗战!这种消耗战,能消耗得再有能耐的男人也会无法可想无计可施,直到消耗得你疲惫不堪筋疲力尽缴械投降为止!试想,他万子豪有多大能耐,有多少能量,受得了如此这般地折腾?何况他还有他的公司,公司里每天都有那么多的工作人员,母老虎这等哭闹,能不败坏他的声誉?能不败坏他公司的形象?长此下去,他万子豪还能在生意场上抛头露面吗?还能当全市房地产界的大鳄吗?就这样,一向以办事干练的万子豪,经这一番折腾,真的彻底屈服了,只要是母老虎说的话,他都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试想,母老虎刚派人修理过艳冰,这次与丈夫一道上门来,还能有好事吗?

    艳冰的第一反映就是:万子豪被挟持了,他要带着母老虎到她家来,当着母老虎的面宣布:冷艳冰从此不得再回万豪公司!

    艳冰告诉我,她那次错估了万子豪和他的女人!

    那天,温梦娇不仅不是同丈夫一道来宣布冷艳冰从此离开万豪公司,而是夫妻双双前来陪罪!一进客厅,不等艳冰让座,温梦娇就“嗵”地声双膝跪地,瞌头如鸡啄米,说自己是小肚鸡肠,不懂事,不像冷经理有知识有能力有肚量……说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凭着那几条短信,就忌恨冷经理,雇人打了冷经理……

    直到这时,艳冰才明白一半,正要拉起,那女人仍坚持跪着,一边说着陪礼道歉的话,一边拉开肩上那只镶着金链的挎包,从中拿出几盒包装极其精致的礼品,说这是她和她丈夫特意为艳冰买来的正宗的东北人参、西藏虫草、马来西亚燕窝!说着,又从包里拿出一扎厚厚的钞票,放在玻璃茶几上,说这是给艳冰治伤的医药费,还有误解费、营养费、名誉费……

    那天晚上,我和艳冰腻在沙发上喝咖啡,当她把这件事告诉我后,我急问:“你都收了?”

    艳冰一边用汤匙从她手中的长颈玻璃杯中舀着咖啡喂进我嘴里,一边撒娇说:“你就这么小看我?”

    我也端起咖啡杯,就近她的口边,慢悠悠地让她抿了一口,说:“冰,不是小看你,我是担心这次万子豪突然同他女人一道来向你陪罪,是否有更大的阴谋?”

    艳冰笑了,她用那精巧的汤匙在我嘴唇上轻轻地敲打了一下,说:“这我当然明白。不过,那不是阴谋,是阳谋!”

    “阳谋?”

    “对,阳谋。”说着,艳冰将咖啡杯放上茶几,给我说了一件事,着实让我吃惊不小。

    那天万子豪告诉她,“省长情.人”已多次打电话给市府头子,点名要把体育场馆工程给沙包承包,市府头子迫于压力,已基本同意了!万子豪夫妻俩这次来,就是请艳冰回去商讨这事。

    不等听完,我已预感到万子豪那边将要发生一场竞争风暴,担心艳冰会被卷进这场风暴中!

    “你答应了?”我心焦如焚。

    艳冰并没答理我,只是将手中咖啡杯静静放在茶几上,那双暗淡的目光渐渐移向了窗台那处的铁丝草。

    灯光里的铁丝草葳蕤,葱茏,生机盎然!

    “答应了。说只要腿走路正常了,就回万豪公司。”艳冰看着窗台那盆铁丝草,淡淡地说。

    我一急,又问:“就不更改了?”

    “更改?”艳冰猛然回过头,像看陌生人样,紧紧盯着我问:“沙包他会更改吗?那个‘省长情.人’会更改吗?市府的头子会更改吗?”

    一番连珠炮般的反问,早将我回击得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看着这个执拗的艳冰,我不知怎么突然就想起一位哲人的话:“面对不公平、不完整的世界,理性者明白这是一种先天性的宇宙缺憾,只能尽力去改变自己,以配合这个世界的取向;非理性者却用非理性的排斥,违逻辑地抗拒,全盘否定这种天地间与生俱来的残缺,于是尽一切力量去改变世界,以配合自己的想法。”此时的艳冰,岂不正是那个非理性的排斥者在违背逻辑地抗拒!

    我想用这位哲人的话再做作一次劝说,没想到,她不仅不听,更是一扬披肩长发,站了起来,两只大眼睛直楞楞地瞪着我说:“啸,其它都别说了,我回万豪公司的事,已是铁板钉钉了!”

    俗话说,男人的心是铁,越烧越软;女人的心属豆腐,越烧越硬。见艳冰回答得如此果决,我竟然怀疑这块“越烧越硬的豆腐”,是否是个**的bt(思想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