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哈拉的河流
作者:陈琢瑾      更新:2017-03-30 16:40      字数:639
    九月的夏末,“凉风习习”,就像这多年不用的词语,凉风在已逝的八月吹进窗里已是童年的记忆。

    这样的夜晚,吹过盛夏的风也恬静的安睡在遥远的夜空里,郁结了片片的愁云,半掩弦月的清影。

    从遥远的地方隐隐传来的“九月的海”的声音,令我依稀的想起十多年前,一个人坐在房间的墙角低唱这首歌的情景。

    我总是在别人乐道的青葱岁月里,翻出一段又一段深灰的往昔。从孤独的童年到孤僻的少年,从编织的梦境到虚设的人生,一切的纯美都不过是行于纸上的虚华。

    我总是一个人形影相吊的从月的上弦走到下弦,就这样往复多年,直至习惯了深深的夜晚忧伤的旋律。

    我又时常的想起十四岁那年的夏天,时常的想起,以至沾染了梦境,只因多年以后,淡去的痛苦又变得当时的清晰。

    我仿佛已然不能再落下笔去,总是一次又一次无奈的合上未完的文本,就像那年的夏天结束时,撕去的最后一张永不完美的画纸。就那样,生命像霜降的六月待放的花,将孤独的梦想遗忘。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即便我们于幸运的人面前倾诉不幸,这世上也永远会有更不幸的人令我们羞于诅咒天降的命运。可于这唯有一次轮回的生命,究竟要历经多少次轮回的人生,才会在迷失的海上望见夜空尽头的南十字星。

    当这个夜晚将从这一世的生命里永远的消逝时,小小的音箱里,一首林亨朱的“希望你幸福”弥漫在小小的房间里,沾湿了空气,悠远而深长,悠远得俨然永逝的童梦,深长得仿佛永不可及。

    我已然忘却了所有的美,我已然失去了一颗享受生活的心,就像我已然看不见天空的蓝、森林的绿。枯竭、仿若撒哈拉的河流,在无尽的荒漠中沉睡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