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安娜回到家，路過他們房間時，見三人湊在一起在嘀咕著什麼。見海倫進來三人驚慌失措，慌忙把照片夾在筆記本里。

    “你們在叨咕什麼？”

    “沒…沒…什麼。”

    “咋我來都不開腔？”

    “哦，在討論飛行計劃。”

    海倫問討論飛行計劃至于眉飛色舞？宋濂趕緊解釋還有太空婚禮、入洞房過程與步驟，英布解釋在討論誰先誰後。群婚是歐洲人發明的，歐洲婚禮入洞房是全家人一起，但在飛船上不行。海倫听後無語，覺得安娜在跟前不便多說，疑惑地帶她回自己房間。

    原來他們在討論各自的婚史，講述各自戀愛經歷，相互傳看各自女人照片。英布拿出一大把照片，介紹都是他老婆，還在電話上建立了老婆聊天群，群里評論海倫最漂亮。倆人都羨慕他全球各地女人都領略過，英布給他們講各地女人的不同風情與韻味。

    從來佳茗似佳人，女人如茶、男人似水。歐洲女人像紅茶，香氣逼人、湯色艷麗，卻內涵不足。非洲女人似普洱茶，外形不佳卻降壓排毒助消化。亞洲女人像竹葉青，清淡中蘊含著幽香，越喝越有味道。美洲女人如鐵觀音，秀外慧中、外柔內剛、贊為飲止。不同的茶沖泡方法亦不相同。最後說到海倫，認為是最有神韻的西方女人，集東方女人與西方女人風情為一體，熱情奔放與醋意濃濃。

    劉永明現在也如此認為，以後和海倫雲雨她可能來的陡，難以招架。倆人哈哈大笑，弄了半天他擔心這事，陡就陡、總比陰冷強，咱仨也不是吃素的。

    宋濂笑嘻嘻地問︰“你看過我老婆身子，給講講啥樣唄？”

    劉永明介紹道︰“白花花的銀子，全世界最美的身子，升天後再欣賞。”

    三人都感覺快把人憋死了，這麼美的老婆天天在跟前晃悠，把人攪得心扉激蕩卻無可奈何，真盼著早點升天。為了科學實驗只能忍受，好歹快熬到頭了。

    宋濂問老婆最喜歡誰？英布說是劉永明，劉永明認為是英布，宋濂也認為是。三人又討論上了太空該誰最先與老婆雲雨，英布表示到時得听他的，他是艦長有權決定。劉永明認為自己是生活長，這是生活上的事他決定，倆人為這事該歸誰管爭論不休。宋濂建議請示下喬毅，看看房事是生活還是飛船的事，究竟該歸誰管？如果沒有明確指示，干脆他倆都別管，他來決定他來管，三人哈哈大笑。宋濂又建議到時抽簽，簽底寫上中下或123，抓鬮決定先後。劉永明說抓什麼鬮，讓人笑話，按上海習俗老太先來。

    之後又討論這次海倫生男生女。劉永明介紹看過海倫的資料，生的兩個都是女孩，女人那方面旺盛一般都生女。宋濂懷疑一定是劉永明喜歡女，找個旺盛的好生女孩，他倆原先認識，知道他生有倆男孩。

    英布認為海倫選的好，只有旺盛才最好懷孕，找個嫣兮兮的純粹瞎折騰，這事選西方女人沒選東方女人認為對的，別快回來了才懷上咱還得在太空多待幾個月。劉永明反駁他，憑啥說東方女人嫣兮兮？東方女人是外表含蓄內在火熱，論生孩子一點不比西方女人差，按時間算只有一個月內讓她懷上才能按時回來，到時咱仨要多賣力。

    宋濂問設備舒不舒服，在上面用不上力、別半道線路短路把咱仨累著，又問老婆當初是咋選的？劉永明讓他放心，兩套設備在太空做過實驗舒服著呢，又介紹這次選拔的大概情況。

    選拔前排除了亞洲和非洲，這兩洲女性子宮偏小、性格文靜靦腆放不開，很難適應這次任務。具體選拔從三年前的體檢報告開始，到今年範圍已經在一百人之內。今年的年度體檢後只剩下十個人，復查後落選七人，最後三人來太空部體檢。專家組最終鎖定海倫，一是她各項指標最好，二是發射可以提前。劉永明說海倫說他百里挑一，純碎是冤枉人，又不便解釋。

    英布說︰“不是人家說的，是你自己說的。”

    宋濂說︰“你當時該說三里挑一，說一百多嚇人。”

    倆人都說他是自己往腦袋上扣屎盆子，听了這話高興的老婆多半有神經病。

    英布問︰“要不要哪天跟海倫解釋解釋？”

    “黑鍋都背了這麼久，解釋個屁。”劉永明又對他倆說，“你們也好不到哪去，她不是剜酸你倆在太空意淫嗎？”

    英布勸不要計較女人家酸溜溜味，這是東方女人特有的，這次給安娜辦落戶海倫令人敬佩。他幾次去山西太原發射場，談到酸文化頗有感觸。

    天寶年間，山西有位郎中過著雲游生活，為人治病。雲游到太行山下，發現這里的人很少得當時流傳的一種病，這種病現在叫膽結石。山西水質受地下煤層侵蝕堿性較重，長期飲用普遍得這種病。郎中慢慢調查發現，是因為當地人長期飲用河水所致，河上游有一家很大的醋作坊，廢醋殘渣流入河水。後來郎中就用醋給人治病，果然醫治好很多人，因此名氣越來越大，被當地人稱之為神醫。

    有一次楊玉環生病御醫久治不愈，龍顏震怒，招天下名醫進宮。各路名醫都沒治好，山西神醫只用了幾劑醋藥就治好了。本來貴妃娘娘沒啥大毛病，就是胃不舒服不想吃東而已，被瞎折騰的身子骨越來越差，喝點開胃酸水自然好。

    消息傳回山西，當地人越來越神話醋的功效，認為醋能醫治百病，還有美白功效，女人生產前飲點醋更能順產。後來山西人普遍愛吃醋，就連部隊行軍打仗腰間都挎醋葫蘆，有外傷涂抹點傷愈後不留疤痕，站崗巡邏時飲點不打瞌睡。

    說起楊玉環的胃病，有一段佳話不為人知。壽王妃時身體好好的，身高一米六四、體重七十公斤，按現在女子審美標準是有些胖，患胃病是冊封貴妃後不久。有一次倆人一起賞蓮，滿園春色、波光瀲灩，李隆基賦詩一首。

    傲立水中浮于水，

    默于綠中不張揚，

    隨于波中而不蕩，

    出污泥中而不染。

    楊玉環隨即譜曲，並用琵琶演奏，可見她對音樂與琴藝有很深的造詣。李隆基甚是喜愛，不由地感慨“蓮子雖美，但有其形無其神。”本身是表達對她的愛慕之情，娘娘有貌有神，蓮花哪能跟你比。不料楊玉環聞听此言神色黯然，自己美中不足的是體型太胖，舞蹈不輕盈不欲仙。李隆基常安慰她，美玉略有瑕疵反而是上品，盡善盡美即是缺。

    從那以後開始減肥，整天不吃不喝，僅食水果，尤其以荔枝楊梅最為喜愛。三個月下來體重減到六十公斤，但也落下了胃病，就連拉的屎都是水果醬。後來故事傳到了日本，日本的美食“金宴”就是這麼學來的。

    雖然山西郎中當時醫治好了胃病，但沒治本，時不時地發作。楊玉環有些爭寵，每有失寵之時胃經常不舒服，就去吃藥喝酸水，後來就把女人妒忌、失寵用“吃醋”來形容。

    當年日本鬼子攻打娘子關時，圍殲守軍一個師，剩下一百多人投降。日本人命令繳槍，守軍全部繳械，但腰間挎的醋葫蘆寧死不繳。日本人以為是手雷，機槍“突突突”地槍殺了一百多降軍。這就是山西部隊寧繳槍不繳醋葫蘆的來歷。

    醋有如此功效，女人吃點醋有啥不好呢？

    宋濂也認為老婆吃點醋他當成政治事件來研究，累不累？說劉永明喜歡彩雲明說，別東拉西扯的。問這次準備醋沒有？讓老婆多吃點爭取順產，酸兒辣女也好生個男孩。

    劉永明介紹不僅準備的有，各種酸水果一大堆，但海倫飲食習慣喜歡麻辣，像四川妹子令人不解。這會他不認為海倫沒選對，說她好是好就是太高傲，上次在太空部把人剜酸的無地自容。

    最後又開始選美，把所有照片堆積在一起比較看誰最美最漂亮。英布有二十來張照片，他倆加起來才六張。美洲緊隨歐洲盛行群婚，凱亞是他第一任妻子，倆人領了證沒辦婚禮，沒多久新婚姻法頒布，十八屆婚姻妻子共有二十二人。亞洲是前羿到上海後頒布的，總共八年多時間，倆人群婚都是第三屆，論人海倫是第二人，頭一任婚姻都過了兩屆四年，所以老婆照片各有三張。上海雖為全球首都，但婚姻制度相對落後。

    倆人拿著英布老婆照片翻來看去，其中不乏比海倫姿色更美的，問他群里為什麼認為海倫最美？

    英布介紹開始把海倫照片發到群里，是她在超市試穿綠色旗袍時拍攝的，眾老婆們都以為是亞洲人。後來又介紹海倫的性格個性，把海蘭的事在群里公開，眾老婆們都支持海倫，說她做的對、人內在更美，就這麼海倫當選了。

    說到海蘭，宋濂心里酸酸的。海蘭回到溫州後與他聯系上了，告知要等他兩年，連理讓他來找啥樣的都行，最好是他的同事或朋友。宋濂听後眼淚汪汪，勸她也先結婚何必苦著自己，這樣等心里特別內疚。海蘭說不就兩年不結婚嘛，有啥苦的，自己未婚夫飛赴太陽拯救人類，等待這樣的人是一種幸福，反倒勸慰他放下包袱不要內疚，自己帶著期待與祝福過著每一天等待著。

    何必受那份苦，結了婚等不是更完美，英布說要不是那天勸的人多，也有安娜的原因，彩雲也要這樣做，建康說不定也被拖著一起等，大家苦熬著未必就是美，西方人從來不崇尚這種無謂的犧牲，因為毫無價值。

    劉永明很詫異，問他竹葉青茶清淡中蘊藏著幽香，不就是指的這種美？這不僅是美，而且是東方文化的精髓，給人力量催人奮發，如果沒這樣的人等待與祝福，我們的太空行不會成功。

    英布說指的不是這意思，是指東方女性那份柔情、那份纏綿、那份細膩、那份深情。反問道。

    “那你那天為什麼鼓著彩雲結婚？”

    “覺得心里好受些。”

    “這就對嘛，還不是不想讓彩雲付出無謂的等待與煎熬？”

    “人不一樣，歐文情況特殊。”

    “有啥不一樣，當時你又不知道他與安娜的關系？”

    “因為歐文是海倫前夫。”

    宋濂讓他們別吵了、少談這麼沉重的話題，最近心情煩躁。本來與海蘭才見了幾面，經過她回避與悄然離去，反而心里更放不下了。

    英布說︰“煩躁啥，就讓她等唄，下屆嫁給她不就完了。你二哥所言也不差，沒些人等與盼，咱還真不一定能成功。”

    “咱倆一塊嫁？”

    “我才不給你當托呢。”

    “啥托？”

    “海蘭連連理都讓你來找，心思都在你身上，我去不是當托？”

    英布介紹亞洲女人心里只能承受一人，其他人都是托，情感都寄托在一個人上，有的她自己都不清楚，心小裝不下太多的人。這話听起來有點恐怖，但也不無道理，尤其劉永明感觸特別深，當年為了響應村委會的號召，與第一任妻子離了婚。

    劉永明第一任妻子叫亞萍，是他大學時代同學，倆人一位學婦產科、一位學神經科。大學時就相互愛慕，畢業後又分在同一家醫院，可謂青梅竹馬，婚後如漆似膠。

    上海實行新婚姻法後，大多數家庭陸續離婚，倆人商量還是順應時代潮流，決定離婚。分手那天本來說好的送一里路，結果十八里相送，亞萍一路淚流滿面送他到單身宿舍。劉永明又回送她，半道下起了淒迷的細雨，倆人雨中擁抱、難舍難分。

    由于突擊離婚的人太多，引起黃浦江水位上漲。最開始發現問題的是吳淞口水文觀測站，沒下雨水位連續上漲。上海市飲用水取自黃浦江，水廠也發現自來水開始變咸。兩家單位聯合電視台記者一起調查，最終發現了問題，每天晚上黃浦江邊幾十萬人分手時抱頭痛哭，淚水流入江里引起水位上漲變咸。中央電視台趕緊呼吁市民，實在分不開不要離，新婚姻法是自願不是強制，社會尊重市民任何選擇。

    上海市民覺悟高，當年原子彈都沒炸垮追求美好生活的願望，別說離婚了。就這樣兩千萬個家庭半年內陸續離了婚，驚天地動鬼魂、是悲壯更是追求，黃浦江水位連續暴漲半年，新婚姻制度初見成效，一畝三分地的籬笆被自願拆除，更廣袤的土地等著他們去耕耘，社會變得更加祥和、人也變得更負有奉獻精神。目前僅剩一百多例家庭弄死不離，政府尊重他們，單獨修建了座養老院，他們在里面成雙結對地養老。普通養老院是自由婚姻組合，男到六十五、女到六十不受婚姻法約束，一夫多妻、一妻多夫、多夫多妻、一天婚姻、一小時婚姻，只要願意都可以，人間天堂在悲壯中慢慢走來。

    倆人問西方女人是不是也這樣？

    英布介紹，西方女人在情感上分配比較均勻，但在房事上寄托有區別。因為亞洲女人房事快感更多來自于情感，西方女人則直接來自于肉體，有的時間長、有的時間短感覺不同，慢慢她就把這事寄托在某一人身上，其他人隨他所欲地應付，這也是主和托。

    宋濂問︰“海倫會不會也這樣？”

    英布說︰“誰知道，只有她心里清楚。”

    “要不要哪天問問她？”

    “別沒事找事，惹她不高興咱仨又要挨白眼。”

    英布認為不會，西方女人對這事持開放與寬容的態度，問東方女人房事是不是也這樣？劉永明介紹上海家庭分床睡，很少一起行房事，連理間也很少談這話題，不太清楚。不過他認為東方女人忍耐性強，不會因為這事不快影響感情，也是一種美德。

    英布說前妻們在群里有約定，等他從太空回來要一起來上海為他慶功，問沒那麼多指標咋辦？

    倆人表示到時向同事朋友借，讓前妻們集聚上海，讓老太好好風光風光。英布嘴樂開花，說大部分人沒來過上海，想借此機會來逛逛，現在群里爭當孩子的二媽三媽，還是自己給她們定下的規矩，按婚姻屆次、第幾屆就是孩子的第幾媽，一直排到二十二媽。

    倆人听後感慨不已，孩子還沒懷上呢都二十二媽排上了，自己前妻雖然少，該排第幾？英布說就往後排唄。劉永明不願意，憑啥你前妻排前面？宋濂建議按歲數排，到時把三人前妻都聚集在一起開會，按歲數大小排合理，別比孩子大不了幾歲當二媽三媽。劉永明表示贊同，英布也說行，到時候讓這些老娘們自己解決，咱老爺們懶得操這心，三人哈哈大笑。

    選美選了一晚上，結果雖然明了、分歧卻越來越大，劉永明認為彩雲最美，宋濂認為海蘭最美，英布認為海倫美。正爭論的面紅耳赤時海倫進來了，三人嚇得像老鼠見了貓。

    瞧他們那熊樣，到了太空也當不上如來，孫猴子早晚要大鬧天宮，但原因與他們預感的不一樣。

    回房間後，正準備給向東發信息，問他到家沒有？安娜回味著玩太空飛船時的情景，問飛船上房子為什麼像山洞、他們在山洞里干什麼誰先誰後？海倫听後苦笑不已，又不好解釋，隨口回答山洞里只有一間廁所，如廁要排隊分先後。

    向東回信正準備進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