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情迷西西里
作者︰愛睡覺的菲林      更新︰2018-06-29 01:53      字數︰4974
    李言蹊每天換著花樣給陸胤塵做吃的,還與張嬸一起研究食譜,學做各種新的菜式,又是中菜又是西菜,半個月下來,廚藝倒是漸長。

    這天與鄭念初通電話,末了鄭念初道:“過兩天就是你生日了。”李言蹊因為最近陪著陸胤塵,差點將自己的生日都忘記了。

    次日,陸胤塵一大早便過來別墅,李言蹊笑著問他怎麼來的那麼早,陸胤塵只笑不答,牽了她的手離開。徐輔開車,一直將他們送到郊外的一處秘密軍用機場,看著眼前這架小型飛機,李言蹊更是莫名,來不及多想,已被陸胤塵拉上了飛機。艙外是藍天白雲,他對她笑,“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過生日。”

    李言蹊第一次坐飛機,自然是無限好奇,到處左看看右摸摸,無奈旅途漫長,新鮮勁兒過去,無事可做,最後便蜷在陸胤塵懷里,睡著了。

    她是被陸胤塵喚醒的,迷迷糊糊睜眼,眼前的景致讓她瞬間呆住,以為是夢。蔚藍的海水,純白的沙灘,純白的建築,幻境一樣,她傻傻回頭,傻傻看他。

    陸胤塵寵溺地笑,啄一下她的唇,“我們到了,西西里。”

    當李言蹊從海浪聲中醒來時,仍然不能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窗門沒有合緊,薄如蟬翼的白色紗簾在晨風的吹拂下輕輕舞動,如煙若水。披條薄毯走上陽台,海離得很近,蔚藍清透,天也很藍,一只白色海鳥悠閑地劃過碧空,在海面一掠,復又飛向遠方。

    陸胤塵不知什麼時候走進屋,有力的臂膀從身後輕輕環住她,在她額際落下一個吻,沒有說話,低頭,將臉龐貼上她的,與她一同欣賞藍天碧海。

    這里是他的一處私人別墅,吃完午餐,他說要帶她出去買生日禮物,她撇撇嘴,哪里有帶著壽星一起挑禮物的。

    還是一道出了門,他卻閉口不提禮物的事情,只是與她手拉手一同閑逛,因為來時什麼都沒帶,買了些衣物,也買了些零碎的飾品。

    晚上回來後,李言蹊先回房間洗澡。天很快黑透了,客廳里亮起水晶燈,璀璨光芒投上地板,映出滿室光華。

    樓梯上傳來聲響,陸胤塵抬頭,凝望。

    她穿了身白色抹胸長裙,貼身的設計襯出妙曼身形,雪白修長的脖頸上戴了一條月牙項鏈。她穿得很正式,卻性感到無可救藥。

    他清清有些冒火的嗓子,想上前牽過她,卻被一名男僕搶了先,金發碧眼的西方小伙子,不懂得含蓄,向李言蹊微微躬身,贊美道:“小姐,您的美麗像天使,您的性感又像魔女。”李言蹊並不生氣,淺淺一笑,倒是氣壞了陸胤塵,第二天就隨便找個理由辭退了這名男僕,後來李言蹊回憶西西里時,總會笑著想起陸胤塵的“小氣”。

    他們在落地玻璃窗前一同吃晚餐,窗外是一座小小的花園,種了滿園的郁金香,風拂睫動,絢麗芬芳。

    他送她回房間,在門口給她一個晚安吻,正將她吻得意亂情迷時,放開了她。她愣怔了幾秒,心中隱隱升出幾分道不明的失落,進屋後才察覺到掌心里有一張紙條,字體蒼勁,是他的筆跡。

    今晚九點,沙灘,禮物。

    月亮高懸于天際,揮灑皎潔的光芒,偶爾有幾絲雲飄過,很輕很淡,將月色半掩,像是籠上了一層薄紗。月下,海面泛起粼粼波光,與天上數不盡的星子輝映著,仿佛另一重璀璨天幕。

    挺拔的身影佇立于海邊,只看見朦朧的輪廓,海水徐徐涌上銀色沙灘,簇起朵朵白色浪花,她的心,也隨著那一層高過一層的海浪,涌動。

    她慢慢走向他,越來越近月光,沙灘,海浪,在他回身的一剎那,某道記憶突然閃現那時候她還在東北,傍晚,仰臥在陽台一張編藤椅上,閉了雙眸,享受暖風與花香,他俯下身子環住她,問她在想什麼,她淺淺的笑,說,在一片寂靜的月下沙灘,赤足,跳舞。他的語氣有些許驚訝,這麼浪漫?她笑意更濃,我只是思想比較浪漫,並不會去做。他輕輕吻她的眉梢,說,沒有關系,你想,我做。

    她以為,只是他一時的甜言蜜語。

    此刻,她幾乎能听見自己的心跳。

    銀色月光灑向他英俊的臉龐,朦朧中,勾出幾分魅惑,光華在流轉。他溫柔的笑,溫柔看她,如若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她依舊會怦然心動。

    他向她伸出手,含笑開口,美麗的小姐,能邀你共舞嗎?

    柔軟的沙灘,赤足半陷,白沙極細、微暖,一粒一粒,親吻她白嫩的足心,海水不時涌過來,漫過腳背,帶來清涼的觸感,仿佛最溫柔的手,將雙足包裹其中,舒服得想要溶化。

    他們相擁而舞,忘情親吻,一切都發生的那樣自然。

    西西里海岸,**的溫柔。

    晨風帶有甜香,輕輕撫過她的臉,她在他懷中睜開眼,抬頭,對上他的眼眸黑亮亮的,將她的臉龐倒影其中他們相視一笑,她的羞澀,他的寵溺,他溫柔吻她的眉心,“生日快樂。”

    她的笑甜蜜又幸福,語氣也撒嬌,“我的禮物呢?”

    他仿佛驚訝,“昨天不是送你了嗎?我自己。”

    這麼自戀她看著他,漸漸皺起小八字眉,撅起小紅唇,嫌棄的模樣後來又不看他,將臉龐貼上他的胸口,手指還在一旁畫著圈,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卻被他一把奪過手指,把玩在掌心,從拇指,食指到無名指,停留,摩挲她的心跳漸漸加速

    他說:“傳說中,左手無名指的血管直接通往心髒,如果被愛人套上了戒指,他們就會永遠相愛。”

    她預感到什麼將要發生,口舌都已經干燥,瞬即,無名指上一涼,什麼東西落了上來,不大不小,剛好環在她的指根。

    她忍不住偷偷去看,銀色的戒指,鑽石在晨光下璀璨容不及她多想,下巴已被他抬起,他的神情嚴肅,認真看她,語氣也堅定,“嫁給我。”

    她定定回望他,心跳更快,胸口那樣滿,幸福感幾乎要溢出來答案剛要脫口而出.,卻被他擁抱坐起

    眼前的一切,紅玫瑰,滿室的紅玫瑰。每一朵,都美得像夢

    許久,他又在她耳邊呢喃,“嫁給我。嗯?”最後一個音,他故意拉長拉慢,仿佛無限**

    她突然回頭看他,純黑的眸,清透明亮,在他作出反應前,她已送上自己的紅唇。

    此刻,身體的語言,或許更適合。

    再次醒來時,已是黃昏時分。海風吹拂起紗簾,晚霞在窗外鋪展開,將無盡天與海都染成緋紅。李言蹊慵懶枕在陸胤塵的胸口,抬起手臂,簡單又精巧的戒指,鑽石表面迎上光,折射出繽紛色彩,無比絢爛。

    陸胤塵一手枕于頸下,看著她看戒指,一手梳理她的發,感受柔軟的發絲在指間滑過,流水一樣。

    直到天色漸漸暗下來,李言蹊還在看戒指,陸胤塵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起床吧?一天沒吃東西了。”

    李言蹊回過神,臉騰的一下就燒紅了,他們在床上待了一天一夜剛想要坐起,“哎呦”一聲又軟了下來,全身散了架一樣的酸疼,特別是腰,剛才猛的一用力,真以為要折了。

    陸胤塵慌忙坐起,輕輕攬過她,“還疼麼?”一邊問,一邊在她腰身輕輕的**,叫他這麼一問,李言蹊更是羞,索性就懶在他懷里,“不想動。”

    陸胤塵原本就極寵她,哪里抵得了這樣的撒嬌,恨不得將她整個人揉進身體里去,忍不住又想要她,可又舍不得再累著她,啞著聲開口,“那你乖乖躺著,我去拿吃的。”

    李言蹊點點頭,真的躺了下來,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像只乖巧又可愛的貓咪。

    陸胤塵穿好衣服,臨到門邊,忽又想起什麼,連著薄被將李言蹊抱坐在沙發,李言蹊正驚疑,看見他從櫥櫃里拿出新的床單換上,這下是真羞了,小腦袋埋得低低的,任他抱回床上也不看他,那害羞的小模樣看得陸胤塵心癢難耐,偷了好幾個香吻才肯下樓。

    陸胤塵輕輕關上門,屋里少了他,似乎突然寂靜下來李言蹊睜開眼,天還沒有黑透,月亮已經爬了出來,掛在灰藍的天空,淡淡的白色,隱約有幾處模糊的陰影被褥間,唇齒邊,空氣中,留有他的味道她深深吸一口氣,淺淺笑了出來。

    門外很快就有了動靜,她回頭去看一簇淺黃色的燭光,在黑暗中,仿佛孤獨的舞者,跳動,等待生命燃盡,她卻不是孤獨的,額頭落下濕濕一吻,他的笑顏暈在燭光里,“許個願吧。”他們同樣接受過新式教育,如今又在國外度假,求婚慶生,不免都洋派。她依言閉上眼,十指交握于唇前,不一會兒,睜開眼,小腮幫子一鼓,不費力,將蠟燭吹滅了。

    屋里失了光源,突然暗下來,陸胤塵摸到牆邊開了燈,李言蹊叫強光刺了眼,忍不住拿手去擋,絲絨被子從身上滑了下來,陸胤塵滿心期待的畫面卻沒有出現,她已經套上了一件乳白睡袍。

    將推車里蛋糕與食物在桌上擺放好,李言蹊半跪坐在床上,展開手臂等他來抱,陸胤塵抱起她,在耳邊問道:“剛才許了什麼願?”

    李言蹊歪了小腦袋笑:“說了就不靈了。”

    陸胤塵更好奇,“你真信這個?”

    李言蹊不管他,看見吃的才發現自己餓壞了,只顧著埋首與食物奮戰,陸胤塵也不再問她,怕她吃快了噎著,一心只照顧她的飲食。

    心事簡單,一句說完,要我們永遠不會分開。

    李言蹊依偎在陸胤塵懷里,一夜好眠。第二日上午,各國著名的成衣店與珠寶行送來許多禮服與首飾的樣子,將整個客廳都佔滿,直看得人眼花繚亂,更有設計師親自到訪,殷勤詢問李言蹊的喜好與要求,李言蹊這才發現,原來陸胤塵早有“預謀”,早就將一切安排妥當。

    陸胤塵此刻卻從身後擁著她,懶懶將下巴擱放在她肩上,同她一起挑選禮服,邊看邊道:“這次訂的禮服都是西式的,中式禮服洋人做不好,我知道東北有一家百年老店,母親的衣服都是在那里做的。”頓了頓,將唇移至她耳畔,輕聲道:“你穿旗袍的樣子,特別好看。”也不知是因她耳垂敏感還是因他語氣**,她耳後霎時間就紅了一大片,粉紅的顏色,襯著絨絨鬢發,果然是特別好看。

    接下來的日子,輕松又愜意,他們在西西里,做一切情侶間可能做的事情。

    一起去看木偶戲,她在路邊的小攤上挑選木偶娃娃,因為拿不定主意是要白甲武士還是黑甲武士,問他,他自然是說,“都要。”她不依,非讓他選一個,他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同,隨口道:“白的吧。”她抿了唇想了想,還是拿了黑的。他立即感到受挫,“都選好了還問我?”她笑著將木偶遞給他,“送你的。”他臉色剛剛緩下來,又听她道:“跟你一樣,傻乎乎的。”說完拔腿就跑,她跑得很快,卻還是被他追到,一把拉進懷里,迎面就吻上去。

    夜晚的街頭,路上還有行人,見到這樣一對東方愛侶,只是抱以善意的微笑。

    傍晚,他們去海邊散步,捉小蟹築沙堡,赤著腳在淺海里追逐打鬧,因為跑得熱了,她將外套脫掉扔上沙灘,只穿一件白襯衫。他們相互潑水嬉戲,她的白襯衫很快被打濕,隱隱約約露出里面的黑色胸衣,他的眼神瞬間深邃再熟悉不過的眼神,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知道不好,剛想逃,下一秒已經落進他懷里自然是情到深處。

    第二日去沙灘散步,他不知從哪里牽來一對阿拉伯馬,一黑一白,漂亮高雅。他們在海灘上悠閑騎馬,他說,這兩匹馬都是純種,以後我們有了孩子,帶孩子來這里,送一匹小馬駒給他(她),阿拉伯馬溫順,不會有危險。她想象那樣一幅畫面,不知不覺就笑了出來。

    他們還在沙灘上烤肉,買了全套的烤肉鐵架,一件一件搬出來,沒讓僕役幫忙,所有的事情,都他們自己做。他生火,她在一旁幫他擋風,食物很豐富,牛肩肉、雞翅、羊小排、玉米、魷魚、蘑菇、青椒、面包、各種新鮮的蝦貝他當然沒有做過這樣事情,她也只在維也納隨同學吃過兩次,卻儼然一副將軍的模樣,指揮他翻面控火,自己則在一旁適時灑刷調味的粉醬。一開始做的自然不好,大多讓他吃了,後來技術漸漸純熟,兩人便開始搶起來,每每總是她得勝,他讓她,她自然也知道,坦然享受他的寵溺。

    他騎自行車,載她穿梭于古樸的小鎮山道,她雙臂環上他的腰,依靠在他寬闊的後背。這里的氣候好極了,四季如春,沐浴在金色陽光下,拂過臉龐的是溫暖的風。她愜意的唱歌,也與他聊天,分享各自的心情與過往。

    西西里島遼闊富饒,盛產柑橘、檸檬和油橄欖,也有大片大片的葡萄園。他帶她去自己的葡萄園,還沒到葡萄成熟的季節,滿目只看見蔥蔥翠綠,植物的香氣混了海的咸濕,構成特殊的芬芳。他給了所有奴僕半日的假,將他們遣散,偌大的葡萄園,只他們兩個人,手牽手,游走于深綠淺綠層層鋪疊的葉蔓間。

    園林深處,紫藤架下,雪絨般的野花叢里,他們親吻,他說,等到葡萄成熟的季節,帶你來吃葡萄;他說,這里的葡萄,特別甜;他說,可依舊及不上你的唇。

    雖然這一等,等了許多年。

    一艘艇,只他們兩人出海,她才知道他還會開船,立即興致勃勃,要他教她,他便任她胡鬧,在她身後,與她一同掌舵,其實比他自己開船要累上許多,他卻只是甘之如飴。

    下午時分,將艇懸停在海面上,他放出一條木質小船,說要釣魚,她很懷疑這樣一片海域是否適合垂釣,卻也陪他一同下艇上船。一望無際的海面,蔚藍,濃重又不失清新,像是一整塊華麗的織錦。不多久卻起了風,吹起粼粼的浪,他用長風衣將她包在懷里,給她溫暖,她很快便睡著了。

    夕陽漸漸落下海面,余暉似火,將周圍的一切,染成淡淡的赤金雲霞在天與海的交際間鋪陳開,變幻著色彩,寶藍、橙黃、燦金、玫紅、煙紫,像是朵朵禮花在綻放,那樣遠,遠在天邊,又那樣近,近到觸手可及藍天、碧海、落日、晚霞、柔風、濕氣、水聲、彼此的熱情與釋放他們交融在這里,與大自然一起感覺真的不一樣。

    西西里的一切,美好到不真實,窮盡她的一生,也無法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