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伙子趕集遭襲
作者︰
成丕立 更新︰2017-02-12 17:36 字數︰3729
寒冬臘月，北風呼嘯，雪花紛飛。秦家莊的幾個年輕小伙子，身上穿著幾件溥溥衣服，腰間扎著一條六尺長的汗帕，個個走著八字步，斜頭歪腦，大搖大擺向集市走去。
剛剛來到集市口，一位六十多歲的老漢，肩上挑著一擔木炭，跟隨在秦家莊小伙子的後面。老漢看到有趕集的人往回走了，心里有些著急，加快步子向前走去。邊走邊想，過幾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家里還空空如也，如不快點把這木炭賣出去，全家人過年都得喝西北風了。加快腳步往前走，欲穿過秦家莊這幾個小伙子。剛剛穿過去，感覺到肩膀有點疼痛，換個肩膀挑，一不小心，木炭輕輕地踫了秦龍的身子一下。秦龍轉身飛腳踢去，將老漢一腳踢倒在地，一擔木炭從肩膀跌落下來，滿地都碎木炭。秦龍站在道路中間，目瞪老漢，咧咧大罵︰“你這個老東西，真是瞎了眼！你知道老子是哪里的嗎？敢來撞老子，想找死了吧！”
走在前面的秦熊停腳步，也轉身瞪著老漢，緊握拳頭一步一步向老漢逼近。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大聲嘶喊道︰“兄弟們，給我上！打死這個不長眼楮的老東西！”
幾個年輕小伙子走過去，你一拳他一腳，打得老漢在地下打滾。滾到秦熊前面撲臥躺在地上，秦熊飛腳踢過去，一腳將老漢的身子跌翻轉過來。秦龍定楮一看，看到這老漢是在西嶺瑤山燒炭賣的人，擺了擺手對大家說︰“這老東西不是梅家莊的人，相信他不是來找咱們麻煩的，算了！我們到火鋪喝酒去，好久沒看到火鋪老板的小妞了，今天順便去看看！”
“老大，你的眼楮真毒！這十里八鄉算是伙鋪老板的小妞長得好，高高的鼻梁，水靈靈的眼楮，還有一張清秀的臉，是人見人愛的漂亮妹子。走！我們跟著老大去一飽眼福！”秦熊符合說。
“老二，你雖有熊心豹膽，力大超人，又是我們的老二，但你嘴大臉尖，就像一個猴子一樣。你跟隨老大去，不把伙鋪老板的小妞嚇跑才怪呢！你就跟在我們的後面吧！”秦軍說。
“老三，你別看到我臉型長得差一點，對付小妞我還是有一套的，要不是老大看好的女人，我今天就把她搞到手讓你看看。”秦熊說。
“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我只是覺得火鋪老板的小妞長得好看，又不是的妻子，誰有本事誰上。老二，如你今天沒把小妞搞到手，你請大伙喝酒！”秦龍邊走邊說。
“伙鋪老板的小妞的確長得乖！乖了打主意的人也多，又長期在火鋪幫忙，說不定早就讓別人搞了，我才不穿破鞋呢！”秦軍說。
“管她是不是破鞋，只要能與這小妞睡一夜，哪怕是讓我明天死去也覺得值了。”走在後面一個小伙子低頭說。
“漂亮的妞玩玩還行，你就這點出息，給我滾遠點去！”秦熊說。
“我們還談喝酒吧！俗話說，女人靠大肚，男人靠出路。老大，今天我們是跟著您來趕集，這頓酒是您請還老二請呀？反正大家要去喝兩杯！”秦軍說。
“好啊！我去打酒，你老大去砍東道，今天我老二沒把這妞搞到手，我就給老大東道錢，保證讓兄弟們樂呵樂呵！”秦熊邊說邊向酒鋪走去。
秦龍看到秦熊走進了酒鋪。心想，我秦龍不僅是這伙人的老大，還是村莊族長的兒子，今天我既不出錢，又要爭取當老大的顏面。大搖大擺向集市口賣肉的攤子走去，走近賣肉的攤子大聲喝道︰“老板，給秦爺爺砍兩斤，要瘦肉不粘骨肥肉不粘皮，考考你，猜猜我是砍什麼肉？砍對了如數給你錢，砍不對算你倒霉！”
屠夫老板抬頭一看，見來人是秦家莊的大爛崽頭，急忙站起來，拿一把刀割下兩條腰絲肉，雙手捧著肉恭恭敬敬地遞給秦龍，笑呵呵地說︰“您看是這種肉嗎？猜沒猜對您管拿去，不用給我錢了，謝謝您的光顧！”
秦龍轉身向後面看了看，一伙有十來個後生崽，個個都能吃掉三個一斤(一斤米飯、一斤酒和一斤肉)。心想，這兩條腰絲肉不足兩斤，給一人下酒都不夠，我得出錢向老板賣兩斤肉。從荷包中掏出一塊銀元丟在攤子上，大聲說︰“我看你這老板識相的份上，再給我砍一塊銀元的七層肉。”
屠夫撿起銀元放進口袋里，然後再次拿起刀割了一塊肚皮肉，稱了一下不夠，趕緊割了半邊豬肚放在肉上面，用稻草捆好遞給秦龍，笑呵呵說︰“秦公子，您如此關照在下，這半邊肚子送給您吃。”
秦熊興沖沖走進賣酒的鋪子，用手敲了敲案板，大聲說︰“老板，哪一堆壇子是最好的酒？給老子拿兩壇子來！”
酒老板抬頭看了秦熊一眼，低頭向放酒壇的地方走去，邊走邊嘀嘀咕咕說︰“你這麼的瘟神，誰稀罕你光顧？光顧誰誰就倒霉！”
酒老板一手托起一個壇酒，轉過身子來看著秦熊，皮笑肉不笑地說︰“熊老大，這兩壇是本店最好的牛屎酒，別人來買的話，不給一塊銀元一壇子我不會賣，兩壇酒您就給我一塊銀元好了。”
秦熊听酒老板說兩壇酒要一塊銀元，兩眼一瞪，伸手接過老板手中的酒，抱著酒壇子轉身就要走。酒老板拉住秦熊的衣袖，哀求說︰“熊老大，開此門望此路，我已經是便宜賣給您了，怎麼還不給我酒錢呢？還沒有見過你這樣的賴皮狗！”
秦熊把酒壇子交給身後的小伙子，轉過身子掙脫酒老板的手，舉起拳頭一拳打過去，大聲喝道︰“你這老小子色膽包天，敢拖我的衣袖，想找死嗎？今天我就是不給你錢，你哪麼子？！”
酒老板見秦熊舉拳打來，一付凶神惡煞的樣子，立即松開抓住秦熊衣袖的手，退了幾步抱拳陪笑說︰“熊老大，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有眼不識泰山，這兩壇酒送給您喝還不行嗎？！”
“算你識相！否則老子今天砸了你的酒鋪！”秦熊說後，轉身跟隨抱著酒壇子的小伙子後面，大搖大擺地向秦龍走去。
秦龍接過賣肉老板的肉後，轉身交給身後的秦軍，領著這群小伙子走進一條行人稀少的街道，一個個紐曲身子，左搖右晃，高聲大叫，得意洋洋地向火鋪走去。
秦龍看到街道上只有自己一伙人行走，幾乎無其他人在這條街道上行走，感到有些蹊蹺，邊走邊左顧右盼。心想，蒼梧山方圓百里只有這一個集市，山里人來趕集都要住一夜火鋪，以往在這年關時刻，這條街道的行人也是最熱鬧的，而今天怎麼會沒人行走呢？剛想到這里，突然听到“�紓 紜奔干 歟 誶懊嫻那匭苡ι 溝兀 恃 婆縟 閔淞順隼矗 ⻖咭換峋統閃艘豢檠﹤０ 叩牡亍 br />
秦龍听到鳥銃響聲後，急速蹲下去，兩手抱住自己腦袋，再慢慢移到一個牆角里躲了起來。大伙兒看到秦龍被響聲嚇得藏了起來，立即跟在秦龍的後面，身子帖近牆壁，一動也不敢動。槍聲停了後，秦龍伸出腦袋，小心翼翼地向前面看到，向街道兩邊的火鋪掃視過去，發現斜對面的火鋪二樓陽台上伏著的人，放一槍後就拿著鳥銃往火鋪里面跑去。秦龍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用匕首指向對面的火鋪，大聲嚷嚷︰“是梅家莊的人向我們打黑槍，他們都跑進火鋪里面去了。走！我們沖進火鋪里去，宰了他們！讓他們沒人回去過年！”
幾個小伙子听到秦龍的叫喊聲後，只是兩個眼楮向秦龍指的方向看過去，還看到一人的背景從陽台跑進去，但沒有一人敢挪動自己的身子。秦龍說後，轉身看到小伙子們呆呆看著火鋪，沒有人響應自己的號令。心想，這些人個個都是膽小鬼，看來我不帶頭沖過去，沒有人敢沖到火鋪里面去。咬咬牙，硬著頭皮向火鋪沖去。快沖到火鋪的大門口時，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腳步，靠著牆壁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向大門口移動。伸出腦袋往火鋪里面看了一眼，立即以縮回腦袋，確定火鋪里面沒有人埋伏後，才轉過身子來揮揮手，對大家說︰“走！我們沖進里面去，這家火鋪窄小，他們的鳥銃都有三四尺長，在鋪子里面使用很不方便，我們發揮匕首短優勢，大家跟著我沖進去，跟他們拼了！”
小伙子們看到秦龍沖了進去，大家才慢慢騰騰，一個接著一個走進去。秦龍沖進火鋪後，火鋪里面的桌子和凳子擺放整齊，像是休業了似的。眼楮掃視鋪子一番，沒有看到一個人影，秦龍下令說︰“他媽的，這家火鋪的人敢窩藏梅家莊人，分明是與我秦家莊作對，把東西通通給我砸了！”
小伙子們把火鋪里面的東西一頓摔，把桌子、凳子和壇壇罐罐摔了一地，把東西砸得稀巴爛。秦龍看到大伙兒在砸東西，自己一人向火鋪後面走去，看到火鋪的後門是打開的。心想，這麼一間鋪子只前後各一條門，梅家莊的人肯定不會在樓上等死，一定是從後門逃走了。梅家莊人手中有鳥銃，而自己的人只有一把匕首，如果追出去，吃虧的人一定我們。自己這伙個個膽小怕死，走步中磨磨蹭蹭，也不一定能追上他們。站在火鋪後門想了一會，返回到火鋪的大廳，看到火鋪的東西被砸得亂七八糟，已找不出一件好東西了。突然想到秦熊還倒在街道上，現在不知道是死還是活，大聲說︰“糟糕！秦熊兄弟還躺在街道上，大家快走，我們先把秦熊兄弟抬回去搶救！”
大家跟隨秦龍跑步來到秦熊身邊，看到秦熊身邊滿地都是血，雙手捂住自己的傷口，兩眼瞪得很大，身子躺在地下一動也不動了。秦龍走過去，伸手放在秦熊的鼻吼邊，發現秦熊早已奄奄一息，咬牙切齒地說︰“兄弟，安心去吧！我一定會幫你報仇雪恨！”
秦龍說後，把手移到秦熊的眼楮上，給他把眼楮掃合。然後站起來，臉色鐵青，雙手握緊拳頭，目射凶光，瞪大眼楮看著尸體，給秦熊深深地鞠了一躬。再轉過身子盯著大家，大聲說︰“你們還站在這發什麼呆呀？快去！給我把那家火鋪的門葉卸來，把秦熊兄弟的尸體抬回村莊去，然後，我們再去梅家莊給秦熊兄弟報仇！”
大伙兒听見秦龍悲痛的怒吼聲後，快速轉身一同向火鋪走去。秦龍沖到走在最後面的小伙子面前，怒氣沖天，狠狠地給後面的小伙子打了一記耳光，大聲說︰“你們就是磨石嗎？推一下動一下，不推就不會動，都跑去卸門了，留下我一人到這里，萬一梅家莊的人返回來襲擊我，一個人怎麼抵擋呀？你們就是一群笨蛋！”
秦軍轉身過去，指著走在前面的兩人說︰“好！我們留下，你們兩人去卸門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