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笑著喊了一聲。

    “恁兩個咋來啦？”松鶴有些驚奇，“有啥事？”

    我還沒開口，松山就搶著說了︰“二哥，我記得你有盤磁帶，錄的那些賣老鼠藥的唱詞，柴進想听听。”

    “這個啊，”松鶴笑了，“坐屋里說吧。”

    我們跟隨松鶴進了屋，各自拉個凳子坐下，松鶴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那盤錄著唱詞的磁帶已經沒有了。不為別的，就是因為前段時間磁帶生意太好了，有熟人來買《老來難》的唱詞磁帶，松鶴手里沒有現成的空白帶，就把那盤磁帶直接給用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從二哥家里出來，松山說沒事，二哥跟那些人關系很好，回頭請二哥幫忙，讓那些人再錄一遍就是了。

    也只好如此了。

    扯著慧寶回家。把孩子交給妮妮帶著後，我在書桌上攤開稿紙，開始琢磨怎麼下筆。在今天之前，也就是寫過一篇《舊夢成真》，對于散文我看得不少，但是輪到自己下筆，還是感到非常為難。定下標題《舊夢鉤沉之老鼠藥》並寫到稿紙上，猶豫半天，我起身從書櫃上找了一本小書，是鄭逸梅先生的《清娛漫筆》，隨手翻閱到一則談及老鼠耳朵的短文，有了，由此我給文章定下了開頭。

    我沒有練過字，鋼筆字寫得又慢又難看。兩天之後，我的第二篇散文初步定稿，不長，也就一千多字。我從單位要了一本方格稿紙，拿著勁兒認真而工整地謄寫了兩份，一份送到文聯，听听老師們的意見；一份拿給健民和其他朋友，听听大家的意見。讓我欣喜的是，大家給的評論都不錯。我在文中引用了一個听舅舅講的關于老鼠的民間故事，文聯的王老師說，這個故事他也沒听過，有意思。健民則鼓勵我把稿子投出去試試。

    那就試試吧。

    在仔細校正幾個錯字之後，我在單位把這篇短文認真地抄錄了四份，附上自己的通信地址，分別投給了《安徽日報》、《阜陽日報》、《人民日報》和阜陽文聯辦的《清潁》雜志。然而這第一次的投稿猶如石沉大海，雖然每天新報紙來了之後我立即去翻看文藝版，卻一直沒有找到自己的文章。失望歸失望，我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我覺得，我還是應當堅持自己的里面，一篇文字不行，那就再寫新的就是了。如同現在正在玩的電子游戲，讓我身心愉悅，投入其間可以忘卻煩惱。而記憶中那些好玩的事、有趣的人，回想起來，可不就是如同不插電的游戲？我應當調動全部記憶，用精確的文字寫下那些“搖嘩啦團子的人”、“摔凹物”、“砍秫秸”、“插大方”、“玩彈弓子”的小伙伴們，那都是很好玩的！

    也就是在摸索和嘗試之中，我的心情漸漸開朗起來。大量的閱讀也進一步提升了我的視野。寫下的文章覺得不滿意，那就再修改吧，反正我在單位也不是太忙，而且也有足夠的稿紙。是的，足夠的稿紙，單位儲藏室里可不少。1988年8月界首縣撤銷，恢復市制，單位先前印刷的那些帶有“界首縣”文頭的稿紙就失去了正式的作用，賣廢紙吧？局領導舍不得，于是放話要我們這些青年員工用來練字，足量供應。單位好寫的也就我一個，那就用吧。

    在單位，除了讀書，就是練習寫作。

    回到家里，如果不帶孩子，就玩玩游戲。在把《33合一》還給健民之前，我又通關了兩個游戲，一個是《雙鷹》，那個縱版射擊的直升飛機空戰游戲，另一個則是《勇士們》，關卡固定且帶有立體感覺的射擊游戲。健民說過，《雙鷹》是有街機版的，我沒有見過。玩起來，感覺《雙鷹》也特別容易，游戲開始就擁有7架飛機（7條命），初始就攜帶10枚威力巨大的炸彈，危險的時候按一下A鍵，畫面上所有的敵人和子彈全部消失無蹤。可以利用這個機會，用單發子彈連續擊打畫面上打出的子彈選擇圖標，打一次變一次，選擇同樣的子彈，可以把同一種類型的武器威力升到最高。我最喜歡用導彈，升到最高級的時候，排成“品”字的導彈一組組射出，所到之處，畫面上敵人的堡壘、房屋、大樹盡皆摧毀，極其爽快。有些敵機摧毀後，還會出現漂浮的飛艇，吃下它，就能補充一枚炸彈。每過一關，都會出現空中加油飛機，為我的飛機補充燃料。過關後還會出現一個固定的地形圖，圖上顯示我控制的飛機攻到了敵人的什麼地方。不過，比較無聊的是最後的關口也就是一座沒有還手之力的大房子，房頂打爛後也就過帶了。

    而《勇士們》則讓我很有成就感。這個游戲的故事是戰爭背景，大致也就是說，有兩個特種兵一路過關斬將消滅無數敵人、最終摧毀敵人基地的故事。跟《魂斗羅》不同的是，魂斗羅是那種拿著武器一路狂奔消滅敵人的形式，而《勇士們》則是有著固定的場景，每一關主角都出現在畫面的最下方，身前有掩體，但會被敵人打掉。前方敵人的掩體和一些建築物、機器什麼的也能被你打掉。敵兵會由遠而近、由小到大向你沖過來，你所能做的，就是用槍（A鍵）和手雷（B鍵）把他們打倒。每一關的關口都很厲害，坦克、潛水艇、固定炮台什麼的非常難打。而消滅了敵人之後，我們的勇士手持槍械、邁著羅圈腿的滑稽樣子，每次都會讓慧寶嬉笑不已。

    我大約是用了一周的晚上時間，不停地玩，玩的很熟，加上接關，終于將《勇士們》過了帶。要知道，《勇士們》初始只有三條命，能過帶，的確很不容易。相比之下，30條命的《魂斗羅》等于是作弊了。

    這期間，妻子的《銀河號》也玩得嫻熟之極，然而也有問題。《銀河號》關卡太長，而且不能接關，讓人有點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