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朗向他们走来,神色阴沉,面色愤怒。 “明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敲门吗?”静好恐慌地迎上去,小心冀冀地问。 “静好,你糊涂了,这是我们的家,我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再说了,我的指纹是无法仿制的,有他就够了。”他抬起自己的右食指,微微一笑,他没有想到静好真的会离他而去,只是留下短短的一封信,三言两语就将他和她划出楚汉河界。 他也只是早回来几分钟而已,站在门口,看他们忘情地表演着爱情,像局面人一样冷静地欣赏剧情的发展,可是心在滴血,愤怒的无法控制。 “朱总,没想到朱总还是听墙角的嗜好,我丁某今天算是见识了,估计整个房产界没人会有这个荣幸,我真是荣幸备至。”面对走近的明朗,丁云开使出商业战术,首先在言语上打压他的气焰。 “静好,咱家今天进贼了,你怎么不通知我呀?报警也行,要不是我早回来一步,抓个现形,我最心爱的东西就被贼偷走了。”他压制内心翻江倒海般的怒火,气定神闲地说。 丁云开眼睛里瞬时冒出了火,皮笑肉不笑地说:“朱总,说话不用这么过份吧?谁是贼?你又丢了什么东西?” “静好,我今天早上五点起床准备早餐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贼在咱们楼下来回走动,当时就想报警,说他扰民,后来,想想,抓个现形最好,这样游戏才有意思。”明朗微笑,看向静好的目光平静的如一潭深水。 静好也凝视着他,想从他的眼中读出他的愤怒,可是没有,这个男人拥有势在必得的气场。 原来,他早发现了他,一切都在他掌握的范围中,他知道他不会死心,他一定会想办法带走静好,想起他身边的那个内奸,他对她第一次生了厌烦之心,她的心事他何尝不懂,从她往日干练的衣着风格到后来的小清新,她都在刻意模仿,这些举动在暗示着什么,他心明眼亮,只是她不说,他装不知。可是,这次,她等不及了,饥不渴待地搬来救兵,她太小看他了,也低估了静好在他心头的份量,那是无人可憾动的。 他眸色凝黑,唇边的笑意慢慢收拢敛起,“还不走吗?难不成想到拘留所住上半个月?”他淡淡地看着他,唇边挂着耐人寻味的笑。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丁云开是不会轻易退步的,他“呵呵”两声轻笑,“朱总说得不错,也许在你眼中我是个贼,但也是一个雅贼,因为我来取回我的东西,小唯她原本就是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领证了吗?民政局又不是吃闲饭的。”他唇边笑意更浓。 丁云开越来越不淡定,他将话语扔给了静好,“小唯,我们是有婚约的,是你母亲亲手把你交给我,三年前我们就要结婚了……” “丁总,三年前就要结婚?那怎么不结了呢?是因为我撞伤静好吗?导致她失忆,才是你们无法结婚的原因吗?”朱明朗冷厉质问,“那我可是千古罪人了,不过,丁总,就算是我撞伤静好,那你去了那里?玩了三年失踪,怎么突然出现了?三年前发生了什么,让静好情绪失控,你失踪的曲折经历是不是今天就该公布于众了?正好,我们三个当事人都在。” 丁云开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朱明朗的出现,他就是他的克星,他恨不得杀了他。 “云开,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是因为什么才情绪失控的,你怎么会突然离开呢?”静好摇着他的胳膊,目光中含着探寻的渴望,“云开,说出来吧!我也好想知道,这正好可以帮助我找回记忆。” 良久的沉默,丁云开将手恨恨地捏成拳状。 “怎么了,怂了?敢作还不敢当?”朱明朗讥笑,“要不要我替你还原现场?” “你敢?”他低吼,愤怒地看着他。 “我有什么不敢的,反正静好今天是铁了心地要跟你走,我就不用那么仁慈了,要揭开你的真面目让这个女人看看,让她看清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虚伪面孔。”他的愤怒完全爆发,无须压制。 “明朗,事情的前因后果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告诉我。”她走上前去,急切地问,目光中含着无法获知真相的不甘。 明朗低眸,真想一吐而后快,可是却说不出口,他不想再一次伤害她,一次就撞伤了她,要是再面对一次,静好还不就要疯掉。 “静好,这件**之事我难以齿口,还是让丁总说吧!” 静好再一次看向他,“云开,难道你不想让我找回记忆吗?” 丁云开又不是一个傻子,朱明朗此举意义何在,他怎会不知?他难道会心甘情愿落入圈套? 他不敢看她的眼神,那眼神对真相面纱的揭开是那样的期望。他咬了咬牙,对朱明朗低吼:“你这是小人行径,不就是仗凭你祖上的功德吗?家境雄厚、根基牢固吗?” “丁总,别左顾而言他,我家境是不是雄厚?根基是不是牢固,好像跟男女感情丝毫沾连不上吧!”他语气极淡。 “怎么会没关系?如果不是这些原因在做祟,你以为我能轻易输给你吗?”丁云开怒视着命中的克星,“就算是我输了,你也不会如此春风得意。” “我事业发展如何,不是我家族可以左右的,男人,就应该成就一番事业,就应该挣钱养家,女人只管貌美如花,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的事业都不成功,穷困落魄,他又能给女人什么幸福?最基本的衣食住行都保证不了,哪来的幸福?”他反问道,“婚姻里不只是有感情,还需要金钱做支撑。” 丁云开的拳头再次握紧,怒发冲冠,“只要活着,我总有一天比你强!小唯今天我必须带走。” “静好,你确定要跟他走吗?你确定他会一心一意地爱着你吗?你确定他能让你过上你想要的生活吗?……”朱明朗一声跟一声的逼问,让静好无从回答。 “三年了,物是人非,就算是你们曾经相爱,你非他不嫁,他非你不娶,可谁能保证这个人初心依旧呢?”他的悲伤深深地融进话语,让她感受到一种蚀骨的冷。 她无助地将目光投向云开,嚅动着嘴唇,小声地说:“云开,今天我不能跟你走,我想找会记忆,再权衡我们之间的爱。” “什么?小唯,我没有听错吧!我初心不改,可是你却……”他的眼中含着绝望,要多绝望就有多绝望。 “我不是不想跟你走,只是我对我们相处的过往没有记忆,我想再等等。”她肯定地对他说。 朱明朗悬在半空的心一下子放下了,春光明媚。丁云开愣愣地看她,此时,她的拒绝再一次证明他又输了。 “小唯,我不忘初心,我也希望你能信守承诺。”说完,他一步步后退,转身离去。 目送他离去,静好的泪无声的落下,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后悔刚才的决定。 明朗关上门,走进洗手间,拧出白色的棉质毛巾,“别哭了,再哭就变丑了。”他力度极轻地用毛巾擦拭着她的脸,温热的毛巾覆盖着她的脸,她终于哭出声来,小声抽泣。 明朗将她一把抱在怀中,心疼地说:“哭吧!大声地哭出来,别憋着,对身体不好!” 静好小声抽泣,终于忍不住号啕大哭。“明朗,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一开始遇见的不是你?”她一边哭一边问。 他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乖,一切都过去了。” 许久,她才安静下来,抬起那双红肿的眼睛,“对不起。”她轻轻地吐出这几个字。 “来,跟我到房间躺一会,睡一觉就忘记了。”他扶着她,走进她的房间,体贴地放好枕头,让她躺好,并为她盖上淡紫色的蚕丝被子。 “静好,我知道你忘不了曾经的那段感情,我不强迫你,等你恢复记忆再做决定吧!如果记忆恢复后,你还是选择他,我决不拦你。”他吃力地说完这几句话,内心像刀割一样疼。 “谢谢你,明朗!”她将头蒙在被子里,再一次无声的流泪。 “静好,想吃什么?我去做。”隔着被子,他抱了抱她,低声询问,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好。 “什么都行,你做的我都爱吃。” 听到静好的声音从被子下面传来,他会心地笑了,“你做的我都爱吃”这话他最爱听。刚出炉的芝士面包、披萨、味道清淡但够味的时令小菜,燕麦豆浆,这顿午餐虽然简单但极合静好的胃口,朱明朗眼中也藏着深深的笑意和满足,静好自喻:自己是一个不吃货,压力越大越要吃好,心情不好更要吃,只有通过吃才能化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