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盛放,璎珞缤纷,绿意翠染,碧玉如汪。这是三月的初春,处处都是生机盎然,花香醉人;这是三月的北京,极目远眺,绿意深郁。今天是2014年3月18日,我和素日一样,在“处处闻啼鸟”的悦耳声中淡然醒来,我的生物钟非常忠诚,无论白天多累,次日早晨我依旧会精神十足地在这个时刻准时睁开眼睛。 朱明朗曾不止一次的感叹,我都快赶上闹钟了,有我在,他从不怕上班迟到,但他也无比遗憾的表示,他工作是朝九晚五,有我在,他别想偷偷睡懒觉。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清澈明亮,如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拂我的全身,将我团团包围。 站在高高的楼层,透过阔大的落地钢化玻璃窗,执一杯柠檬花茶,细细地品,静静地赏窗外的风景。流年匆匆,街上车水马龙,人流如织,各自奔赴属于人生的前方,每一天都在奋力修行。他们从事着不同的工作,不同的岗位,拿着不同的薪水,与形形色色的人打着不同的交道。他们有的是事业成功的高端人士,有的是行业风生云起、游刃如余的职场精英,有的是兢兢业业的小职员,有的是起早贪黑为生计奔波的农民工。无论是何种身份,高端也罢,蝼蚁也好,背后都藏着一段鲜为人知的秘密,这秘密就是人生的历练和付出的不堪,任何光华背后都是暗礁重重,都是血和泪的交织。只有傻瓜般的苦燥坚持,你才能过上你想要的生活。明朗就是职场精英的成功典范。 我是静好,想母亲给我取这个名字的时候,一定是取其张爱玲的“但愿现实安稳,岁月静好”。她希望她的女儿一生都安安稳稳,快快乐乐的走完她的人生路。可是生活却没有按照她期望的轨迹运转,三年前,我出了车祸,一条腿骨折,同时也失去了记忆。我对25岁以前的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关于那个“我”,都是朱明朗在我纠缠不休、威逼利诱、梨花带泪等多种手段的不堪折磨下,才换来他的怜惜和惜字如金:陈静好,毕业于北大汉语言文学专业,自由职业者。 我一直很苦恼,也很怀疑,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北大的高材生?怀疑自己在失忆之前从事的职业是什么?怀疑有什么样的故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是惊天地、泣鬼神还是如雨后的杭州西湖,碧波荡漾、色光潋滟,美如西施? 我应该属于特别另类的吧!常自喻是一株“仙人掌”,在国人最心动、喜爱、膜拜的“梅”“兰”“竹”“菊”中,梅的清绝高雅、素瓣掩香,兰的次第吐芳、白玉碧叶,竹的人间长翠、瘦叶风骨,菊的孤标傲世,馨香馥郁,无不让人浮思联翩。 可仙人掌与此都沾不上边,隔着遥远的距离,难登大雅之堂。它是农村院墙上长得一种花,沾土即生,遇水即活,是一种耐干旱、耐寂寞、耐贫瘠的花。它的叶像人的巴掌,长满了刺,之所以种在院墙上,为得是起到保家护院的作用,防小人,不防君子,就像城市里的人家在墙头上“栽”满玻璃渣一样。但我觉得前者更含蓄可爱朴实。特别是进入六、七月份,仙人掌的花期,黄的、白的、粉的,争相绽放,大朵大朵的云集在墙头,花瓣重重叠叠,就像唐朝女子簪在发间高耸的牡丹、芍药,唯美极了。 总觉得自己跟仙人掌特别的有缘,似乎冥冥之中,仙人掌就像我的人生经历,在贫瘠中求得生存,终于修得正果,花开怒放,结出属于自己的果实。以前的自己应该生活的特别艰辛,不堪。如果真的如明朗所说的那样,我是北大的高材生,那我也算是结出自己的果实了。